打着随意的胸口,“你这个傻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快去和殿下说,说你是闹着玩的。你不能这么做啊,靠自己,靠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可不管随母怎么闹,随意都不为所动。
随父却笑了,“好孩子,不愧是我随家的子孙。”
“祖父!您不怪我?”随意有些意外。
“怪你做什么。你有这样的志气,是我随家之幸。”随父还能说什么,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将女儿交给了妻子教养。和儿还好,母亲一直将和儿带到三岁,安儿出生的时候,母亲病危,安儿是妻子自己带大的,脾气秉性像极了妻子。
杨家此时也是一团烂麻。
杨平看着母亲和两个妹妹哭成一团,听着院子里祖母和大伯母在指桑骂槐,心中悲凉。
他也没想到,母亲那么一闹,长公主竟然和舅舅合离了。
这么多年,因着长公主,母亲在杨家趾高气昂,虽是二房媳妇,却隐隐压了大伯母一头。就连祖母,也因着长公主之故,待母亲很是和煦。更别说家里的下人们了。
这些年,除了他和妹妹们的亲事,母亲一直过得很顺利。
如今,长公主和舅舅合离了,杨家没了长公主这门亲戚,所有人的态度都变了。虽然表面上他们只是指责母亲害死了父亲,可杨平知道,这一切,都和长公主有关。
杨平心中的愤愤不平在此刻被彻底激发,没了长公主这个亲戚又如何,还有他呢,如今父亲死了,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是母亲和妹妹们的依靠。他一定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照拂母亲和妹妹们。
杨平在心里做了个决定,然后简单收拾了点东西,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留下一封书信,投军去了。
杨家是第三天才发现杨平不见了的。
二房失势,下人们也不向从前那样殷勤,再加上二房如今有孝在身,闭门守孝,下人们也不好打扰。
还是随和上门看望妹妹和外甥们,提起杨平,随安打起精神让人去请他出来,才发现杨平不见了的。
随安看了书信,顿时悲从中来,“他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被我娇惯的文不成武不就,他去投军,岂不是羊入虎口吗?”随安如今才后悔了,如果她安分守己一点,不那么痴心妄想,说不定就不会惹怒长公主,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还是长公主的小姑子,靠着长公主,婆婆厚重,下人们尊敬,再靠着长公主给孩子们找门差不多的亲事,含饴弄孙,多好啊。
随和叹了口气,见妹妹只是哭,却一点主意没有,无奈道,“他一个孩子家,也没出过远门,肯定走不远,赶紧打发人去找啊。”
随安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让人去和公公婆婆说,让他们打发人去找。不是她不开口,而是她的话在杨家已经不管用了。
随和见状,也和身边的侍女说了几句,让人去随家楚家报信,安排人手去找人。
杨家虽不满随安,可杨平到底是杨家的骨肉,怎么可能不紧张,立马安排人手去找。
几家碰了个头,商量了一下,分成几路去找人。
谁知道突降大雨,大雨一下就是四五日,下的不见天日。雨天路滑,众人纷纷找地方避雨。
结果在京郊的一处破庙里找到了杨平。此时的他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原来杨平养尊处优惯了,连日赶路,身心疲惫,再加上淋了雨,很快就烧了起来。又不肯回去,自己硬撑着,直到撑不下去晕倒在破庙里。
杨平被送了回来,请大夫熬药。
看着昏迷不醒的杨平,再多指责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何况,这孩子的本意也是好的。
可杨平大约是烧的时间太长了,温度始终降不下去。随安眼睛都快哭瞎了,她就这一个儿子,要是有个好歹,让她靠哪个去。两个女儿也哭个不住,父亲不在了,要是哥哥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