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惠,什么意思?
马车在街道上稳当行驶,昏暗的车厢里,晏妤舒靠着车壁轻闭着双目,手指握着掌心的东西摩挲着。
这块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历?
为什么魏炎的这块玉同母亲留下来的,会是一块?
惠……又是什么意思?
她思绪一时混沌的紧,脑中无论如何回想,也没想起哪里有玉佩这一茬。前世时舅母来求情消息还未传到她耳朵里便被魏炎差人给拦截了,等后来她知道的时候也无甚感觉。
而这一世,或许是因着她不同的做法,导致了不同的结果,所以,这块玉回到了她的手中,而现在又发现魏炎手中的这块玉与母亲留下的竟是同一块。
这其中有什么渊源?
而这玉既然是舅母送过来的,想必她多少会知道多少……
晏妤舒轻轻吁出一口浊气,身子随着颠簸晃荡。
“晏姑娘,到了。”
车马停下,响起外面小太监的声音。
晏妤舒睁眼,长睫微颤几许,猛地伸手捞开了车帘。
外面林府的牌匾入眼,她眸光轻轻恍惚了一瞬。
有多久没有再来过这里了,自母亲逝世林晏两家闹分后,便再也没踏进过这里一步。
她吸了口气,从车上跳下来,身后随行的几位车马太监立刻上前。
脚步落地站定,晏妤舒摆了摆手示意身旁接她下马车的人松心,她抬眼看向眼前的府邸。
朱门白墙前,立着两个守门的小厮如今盯着眼前的情况正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晏妤舒还未说话,身后一个小太监已经上前一步,冷哼一声,利着嗓音出声:“大胆,魏府晏姑娘前来拜访还不速速去里面通报!”
门前的小厮被他这声音吓得登时一颤,立刻转身往府里跑。
“晏姑娘。”小太监垂着头,恭恭敬敬对她向前引路,晏妤舒垂眸,抿唇再压制不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心,迈步向里面走进去。
*
晏妤舒进林府本就是想找林夫人问清楚母亲当年将这玉佩留给她时其中还有没有什么隐藏的话语和别的,倒是没想到入府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舅母林夫人,而是自那日之后便没再见过的林湛。
小路上,他坐着轮椅,周身弥漫了一层阴沉盯着她,半晌,看着她,缓缓的扯出了一抹冷笑来。
“表妹,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他面目隐在阴影下,眼底隐隐带着肆虐,晏妤舒却是看着他一条腿空荡荡的裤腿,目光轻晃了一瞬。
她知道魏炎不会轻饶了林湛,只是心里知道他的手段是一回事儿,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儿。
“表妹,如今我变成这副模样可都是拜你拜魏炎那阉狗所赐,如今我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表妹可满意了?嗯?”盯着她,林湛的眼角都闪了几抹红色,他身子滑动着身下的木轮椅上前几步。
守在晏妤舒身后的小太监立刻上前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白面横过去,对上那一双双尖细阴沉的眼睛,林湛的身子下意识的一僵,半晌他呵笑了一声,仰头看着沐于在阳光下的少女。
“我道为何表妹当初不远随我走,表妹的志向原来如此大,人家都说晏府清明,姑父晏大人是个清廉正直的好官,如今呐,表妹为了荣华富贵宁愿跟着一个阉人,表妹便不怕姑父泉下有知,不得安宁吗?”他嘴角勾着冷笑。
晏妤舒轻轻抿了抿唇,抬头向他看过去,目光湛湛。
她看着他,目光平静:“你说错了,造成这样后果不是怨别人,而是你咎由自取。”
“我曾经当真将你视作过能救我和冉儿的恩人,一腔真心赋予你,满心期待,但到底是从地狱里逃出来还是又进了另一个地狱,林湛,你该清楚的很。”
她语气淡淡,说起这些眉目间平静淡然的很。
上一世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