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妤舒摇了摇头,她脸上的神情拧着,皱了皱眉毛,目光落到车帘上:“外面怎么了?”
晏妤冉也扭头,脸上带着不善,还未开口,便听得外面一声儿含笑的声音传过来:“妤舒姑娘。”
这声音温润如玉,且熟悉的很。晏妤舒身子顿时一僵。
晏妤冉看着姐姐一瞬变化的脸色,她皱了皱眉,霍地抬手掀起了帘子。
刺眼的光线顺着车帘照进来,同时映出男人的身影。他负手逆光立于车前,嘴角牵着笑,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儿。
晏妤冉却是皱着眉头,眼底隐有不善的轻轻咬了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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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水声儿在屋里响着,茶香弥漫了整间屋子,氤氲里,晏妤舒面色微微带着些冷凝,她身子不由之主的绷得紧紧的,眼底带着些许警惕。
晏妤冉在她身后,看着姐姐的模样,眼底轻轻闪过担忧,她伸了伸手,勾住姐姐的手,轻轻攥了攥,似要给她传递些力量。
晏妤舒轻轻抿了抿唇,稳住些心神,她开了口,道:“不知淮梁王殿下今日讲我们姊妹拦下来所谓何?”
淅淅沥沥的水声儿停了下来,王昭轻轻掀眼皮看了她们一眼,笑了笑,却是不语,将手下斟好的茶水推了过去,他手掌请了请。
晏妤舒眉头紧紧蹙着,眼底分明的警惕不减反增。
王昭笑了笑,好似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举起手下的茶水轻轻吹了吹,目光抬了抬,眼里含着几分不达眼底的笑意:“妤舒姑娘不必如此紧张。”
他目光落到一旁的晏妤冉身上,眸色轻轻晃了晃,不着痕迹的在一旁的晏妤冉身上流连了几许。
晏妤舒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下意识的猛地一把攥住妹妹的手,挡住他的视线。
“姐姐。”晏妤冉轻轻唤了一声儿,眼底有担忧。
晏妤舒轻轻吸了口气,压了压思绪。
王昭看着眼前的一幕,眼底闪过几分兴味儿,他轻轻勾了勾唇,开了口,道:“本王几次见妤舒姑娘都觉得奇怪感,好似妤舒姑娘对本王提防的很呢,嗯?”
他眼底带着细微的探究,紧紧锁着眼前少女的脸,不漏一丝一毫的表情。
晏妤舒唇上扯出一抹笑意,她兀自强撑坚强道:“殿下说笑了,只是殿下如此就把我们拦截在这里,便是任何一个人都得警惕吧。”
王昭嘴角溢出一声儿轻笑,他举着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有些感叹:“妤舒姑娘果真不愧是皇城之中数一数二的大家才女。”
“只可惜——”他语气有些惋惜,目光落到她身上,含着几分笑,道,“倘若晏府没出事儿,妤舒姑娘想来如今依旧得是皇城贵女之中的佼佼者,万不会落得如此的境地。”
晏妤舒轻轻抿了抿唇,看着他,静待他下方的话。
果不其然,这人又开了口:“如妤舒姑娘这般姿色文采怎能屈身一个阉人,妤舒姑娘便不觉得委屈吗?”
晏妤舒唇瓣轻轻动了动,半晌,她开口问:“殿下究竟要说什么。”
王昭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抬眼看着她,道:“晏侍郎大人,生前也是清廉正直的一介好官,妤舒姑娘作为晏大人千金,又是皇城之中数一数二的才女,想来也继承了他的高枝亮节。”
“如今皇城之中宦官当道,魏炎一介阉人,罔顾超纲,心狠手辣,残害忠良,实在实属我大晋朝的不幸,妤舒姑娘定然也知如今这朝堂内外已然蛀虫啃噬,腐烂不已。”
晏妤舒目光轻轻晃动着,身后晏妤冉蹙了蹙眉,抓着姐姐的手又紧了紧。
王昭不动声色的将她们的神情观入眼底,他笑了笑,挑了挑眉,又道:“况且,妤舒姑娘并不该委身于此,魏炎如何趁人之危将你们带回魏府的,本王也不多用再多加多说了,妤舒姑娘这般聪慧,想来也知道本王是何意思了吧?”
他捏着杯身转了转,又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