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来,准备回去了。
速奔总决赛是在南城办的,他得回去准备一下。
他给苟小川说了一下,苟小川说:“你等会啊,我在查账呢。”
“你忙吧,我自己开车回去。”
谢风行出了别墅,刚拉开车门,便看到了在路边抽烟的陆驰。
他一个人立在路灯下,很是孤僻,冷冽,似乎还带着阴沉的怒气。
他想起刚刚听到的那段很不愉快的父子对话,略迟疑了一会,便合上了车门,朝陆驰走了过去。
“陆老板。”
陆驰回头看他,掐了手里的烟:“要走?”
谢风行点头:“怎么一个人在外头?”
“出来吹吹风。”
“吹风去海边啊。”谢风行说,“要不我陪你走走?”
陆驰问:“你不是要走?”
“不急。”
他说完便率先朝海滩走去。
走了几步回头去看,陆驰便跟了上来。
太阳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但月亮上来了,海滩上人特别多,海风裹着海浪一波一波地袭过来,谢风行索性脱了鞋子,赤着脚踩着海滩走。
“宿主,你已经开始做任务了么?”小爱说,“还不清楚任务详情,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不管到时候的任务是什么,现在博取他的好感度,总没有坏处。”
“万一到时候是要和他为敌呢?”
“那更好啊,爱的基础上,恨才更彻骨。”谢风行说。
“可惜你看不到我竖起的大拇指。”小爱说,“你够狠。”
“你不觉得这个陆驰,目前看起来还是有点惨么?”
“惨么?”小爱说,“不就家里有本难念的经,谁家没有,你家也不也有。我看你是喜欢上人家了。”
“喜欢是什么感觉,我这样?”谢风行问。
小爱嘻嘻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算了,跟你说实话,”谢风行说,“我是想起了他身上的伤疤。”
那应该是他当兵的时候留下的疤。
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他有些钦佩他。
他钦佩所有为国家和人民流过血的人。
谢风行朝海面上看了一眼,说:“月亮真大,还是两个。”
这话他是说给陆驰听的。
他指了指:“天上有一个,海里有一个。”
叫他想起一首诗:“海上月是天上月。”
夜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看起来稚嫩单薄,像少年。
这首诗下一句是,眼前人是心上人,所以这话其实是有点暧昧的,可是从谢风行的嘴里说出来,冷冷的,一点也不会让人多想。
烦躁的情绪仿佛被谢风行和这湿润的海风抚平了。陆驰去看那海上天上的两个月亮,天上的月亮很安静,完整,海面上的月亮却随着波浪流动。
“比赛准备的怎么样了?”陆驰问。
“我肯定会拿第一的。”谢风行说。
陆驰都有点习惯他有点猖狂的自信了,只说:“宋玉上次并没有露他的真本事。”
“我也没有啊。”谢风行看向他。
陆驰就笑了,说:“行。”
“你一点不像当过特种兵的。”谢风行说。
陆驰说:“你知道的不少。”
“听小川说的。”
“怎么不像?”
“人沉沉的,我以为当兵的都很凶猛。”
陆驰轻笑,说:“我总不能对着你凶。”
“那可以对别人凶一点啊。别委屈自己,就是干。”
陆驰就停下来看他,月光下显得更为挺拔,刺短的头发,棱角分明的脸,鼻子挺的像杆枪。
陆驰的脸庞很周正,就是眉毛形状很锋锐,不笑的时候,眸子就像盯着猎物看的感觉,凌厉且分明。
谢风行觉得自己说的可能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