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做了十足的准备,即便大皇子出面,也救不了他们了。
诚意伯只是后悔,他没有想到严狗贼手中的权柄居然大到这样的地步,要是早知道严忠英真的敢对他下手,当初他就不会为了争夺大皇子的信任,递上那样几封奏折。
就算他再厌恶那些不男不女的鬼东西,至少也得等大皇子可以和严狗贼分庭抗礼的时候,再对严狗贼下手。
可惜 ,凡事没有后悔的余地,至少对于现在的诚意伯府来说,已经走到绝路了。
既然这样,诚意伯也不想腆着脸当孙子,让人觉得他堂堂诚意伯是一个没骨气的人,左右都是一死,他更想要死的轰轰烈烈,待到严忠英落败的时候,史书上还能记他一笔,他诚意伯金永是为了除奸佞,匡社稷而死的,他的死,重于泰山。
“今天、今天我就杀了你这个小阉贼,为民除害!”
说着,诚意伯朝着四周众人露出壮烈的惨笑,然后一个俯冲,从身边的侍卫身上抽出一把长剑,冲向了喻俨,锋利的刀尖对准了喻俨的胸膛,目的明确,就是要取喻俨的性命。
远处的女眷见状惊呼,唯独阿芜被范氏遮着眼睛,只能靠听觉还原现在正在发生的画面。
“呵!”
喻俨轻笑了一身,无比讥讽地看着那个朝他冲过来的诚意伯。
天底下总是不缺这种人,披着正义和忠心的外衣,做的却都是鸡鸣狗盗之事。
比如眼前的诚意伯。
两年前,南江水患,那个时候三皇子刚刚接触朝政,正想着在乾帝面前展露手脚,野心勃勃地接过了这桩差事,想要表现一番。
而大皇子忌惮这个皇弟,依附于大皇子的诚意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人在饱受水患困扰的南江扩散瘟疫,那时在南江赈灾的三皇子差点没命回来。
因为诚意伯的插手,那一年,死在瘟疫中的百姓足足有三千余人。
三个月前,海南一位蛙人从海里探得一个宝贝,一颗有龙眼大小,几乎没有瑕疵的金珠,诚意伯长子正好在海南赴任,恰逢不久后就是宝贝女儿金如意的及笄礼,正愁找不到一件合适礼物送给女儿的诚意伯长子直接派下人花了十两银子从那蛙人手里买来那颗金珠,那个蛙人家里还有患病的双亲,正等着高价卖掉金珠后为长辈治病,怎么情愿以十两的价格贱卖那颗宝贝珠子呢。
于是,蛙人被活活打死,求告无门的蛙人父母也在病痛中郁郁而终。
而这些,都只是诚意伯府这些年造的罪孽中的冰山一角罢了。
他弹劾严忠英,看似正义忠烈,实际上他哪里是站在正义的立场上呢,和严忠英相比较,他也没有干净到哪里。
所谓的忠义,实际上只是政治角逐中立场的不合罢了。
喻俨看着那个朝他冲来的男人,眼神微眯,就在锋利的剑尖即将刺入他身体的瞬间,四面八方而来的长箭已经刺穿了诚意伯,好端端的一个人,直接被射成一个筛子。
诚意伯感受着全身上下千疮百孔的刺痛,目眦尽裂,握着长剑的手不断颤抖,想要上前一步,都犹如身顶千金,负重难行。
“啪嗒——”一身,随着长剑掉落在地上,诚意伯的身体也随之轰然倒下。
“啊——”
不远处,站在花房内的女眷们看到这样的画面忍不住放声尖叫,仿佛下一秒那些弓箭就会射向他们一般,场面一下子控制不住了,原本紧紧搂着女儿的范氏被人挤开,阿芜也终于再次看见那道给予她奇怪熟悉感觉的背影。
喻俨上前一步,弓着腰,合上了诚意伯的眼睛,对于眼前血腥的场景恍若无物。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诚意伯顺利地挣扎开辖制他的两个护卫,又那么顺利地从护卫手里夺过那柄长剑,甚至于在讲了那么一大通废话后,还没有人及时上前制止。
所谓的巧合其实都是有心人的算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