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飞行基地的人都知道,陈少校挨骂了。
被维修部的曹师傅一顿骂,骂的跟孙子似的。
女兵宿舍这些满是不解,“曹师傅什么来路,敢这么骂陈少校?”
“为什么不敢?曹师傅可是当年飞越驼峰航线的人,能活下来就是行走的勋章,听说当初国民党授予他上校军衔呢。”
“你也说了,那是国……”
一旁谢雯看着正在帮自己演算题目的秦蓁,她这个学生反倒是有些不怎么专注了。
宿舍里其他人还在争论,“我听说,原本基地打算请曹师傅当教练员的,不过他说自己腿脚不方便这才去了后勤,你觉得他要是去当了教练,会是什么军衔?”
拿过勋章的老飞行员,又是被基地请来的。
当然是比少校刚高级别的存在。
“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像陈少校那样呢?”
“先想法子留下来再说吧。”
肩章上扛起两杠一星?
那怕是得打起仗来才能有这个机会。
对她们这些预备役的女飞行员来说,太难了。
“认真点,你这里做错了。”
秦蓁指出错误让谢雯脸上有些挂不住,好在她很是给面子压低了声音,倒不至于让舍友看笑话。
再度去做题时,谢雯平心静气,再没管舍友们的议论。
把秦蓁送走已经快十点钟了。
谢雯刚回来,就被舍友抓住,“说,你这个同学跟咱们陈少校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没关系啊。”那是秦蓁的私事,她不想弄得沸沸扬扬,回头让秦蓁难做人。
舍友才不信呢,“哪能,人家给你讲题的时候你一点都不专心,她和陈少校没关系,难道你和陈少校有关?”
才不可能呢。
平日里谢雯也有跟她们闲谈,提到基地里的几个教官。
陈少校没少被提到,毕竟年纪轻轻的战斗英雄,很厉害的。
谁不崇拜英雄呢?
那时候谢雯可没异样,不像是刚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雯哪晓得自己的小动作全都被舍友纳入眼底,她多少有些不太好意思,“真没什么关系,你们好奇就去问陈教官嘛。我还要去洗脸刷牙。”
她连忙挣脱开舍友的束缚,端着脸盆去盥洗室。
“不正常。”
这肯定不对劲。
谢雯越不肯说,越是有猫腻。
至于这猫腻到底在哪,怕是真的需要问当事人才知道。
“或许,我们可以问问沈教官呢?”
沈飞打了个喷嚏,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不烫,没发烧。
大概是水太凉了。
不过没关系。
他笑了起来,半盆水从头上浇灌下来,在四月末的春意料峭中,带着几分刺激。
“感冒了?”
沈飞一脸的郁闷,“妹妹你那是什么表情?人吃五谷杂粮,感冒发烧不是很正常吗?”
这让秦蓁恍惚了下,“是的哦。那你要不赶紧去医务室看看,别不小心高烧烧死。”
沈飞:“……能说点好听的话吗?”
秦蓁知道这人没啥大事,就来找自己寻开心呢,“你要是快死了,我肯定给你说好听的。”
“那还是活着好,死了可就看不到我们秦蓁妹妹了。”
年轻的上尉略有些油嘴滑舌,把一颗鸡蛋剥了皮丢到秦蓁碗里,“多吃点,瞧你这小身板,将来怎么开飞机?”
前面一句让秦蓁直瞪眼,但看在后半句的份上,她没再计较。
“陈默生的飞机你打算修几天呀?”
“后天差不多做个大体检就行了,怎么了?”
“没事。”沈飞就随口问问,“你最近的学习怎么样?”
提到这个,秦蓁话就多了起来,“跟着曹师傅修了几架教练机,还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