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富察舜华眼里淬了冰一样,“他啊真是,一直跟着大阿哥,可是他们一党行事冒进了些,全党覆灭,八阿哥半点人脉都没接收到,还落了一身骚,他岳家呢,也不顶事儿,安亲王府只是他嫡福晋的外祖家,也不愿意过多掺和。”
“如今他能结交的,唯有一些中低层的官员,可就算是这样放低身段,众人对立储一事,依旧是讳莫如深,不敢搭话茬。”
漾月帮着整理桌上的东西,嘴上叭叭不停,“这说起来,这五阿哥和八阿哥,真是一堆难兄难弟,都成婚多少年了,也没个嫡子,他们不急,宜妃娘娘和良妃娘娘都急了。”
“奴婢听太医院一些人的意思,五福晋也还罢了,自来与五阿哥感情不睦,但是八福晋那儿,好似是把身子吃坏了,就是那些江湖偏方给闹得。”
&&
康熙五十七年年末。
“刚刚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平定西藏一事,大军战败而归,战事失利,不止如此,今儿朝堂上,八阿哥一党开始弹劾咱们家二老爷,说是他纵容族人行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关键是那一家子,都不知道和咱们府上隔了几代了,都说一表三千里,他们都八千里了,早都没走动了,这也能和咱们家有干系?”
“早年您就告知过家里,叫好好儿管束,族里咱们管得严严实实,可别家,咱们手也没那么长啊。”
饶是养气功夫练了多年,墨竹这会儿也险些气个半死。
就这?就这?这和他们家有个屁的关系啊?
这是打量着府里脾气好,什么脏水都往他们身上泼啊?
富察舜华轻笑:“别生气,咱们不急,是他们急了,不然也不会急慌慌地跳出来,给咱们家安排罪名。”
“皇上英明,自有裁断,这种事情,其实放在那个家族都有两件,族中的听话,反倒是没什么亲缘的,在外头狐假虎威,还真唬住了人,没在怕的。”
三阿哥这些年来,越发醉心于学术,对皇位看得越发淡了,只是他身份如今特殊,需要保全己身,便站在了九阿哥身后。
而十一阿哥,也就是温僖贵妃所出之子,真是八阿哥指哪儿他打哪儿,整个人莽得不行,钮祜禄家见他如此,险些没给气死,就站在中间,做个中立派,冷眼瞧着。
在历史正轨上,九阿哥经商有道,素来是八阿哥的钱袋子,如今他在银钱方面捉襟见肘,招揽人便成了问题,这一党至今也没成什么气候。
“川贝雪梨汤炖好了吗?一会儿给皇上送去,最近听他咳得又厉害了,打从太子薨逝他吐了血,前两年又经皇太后去世,身子每况愈下,真是叫人担心。”
宣妃从门外走了进来,“说什么呢?瞧这一个个的,脸气得都要歪了,又怎么了?”
“还能怎么?这些人啊,替府上抱不平呢,我二哥又被弹劾了,说他纵容族人行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一听这个,宣妃乐了,“谁不知道你们家是几个皇子外家里,最安生的一个了?其他的是想扑腾扑腾不起来,或者扑腾太厉害,你们家都这样儿了,他也能找准了来状告你们?挺厉害啊。”
“这得是搜罗了多久啊。”
“谁知道呢?叫他蹦跶去吧,谁在乎?皇上看着呢。”
“女儿出嫁的感觉如何?还抱怨她不省心吗?”
宣妃长长一叹,“可不好受了,她从小小的一团,我养着,年纪越长,越是出落得好,亭亭玉立,哪怕是嫁给我娘家侄子,我也觉得不放心,怕她被苛待了。”
别的公主还好,有三两个嫁在京城的,其中便有懿淑皇贵妃的女儿,但其余的还是嫁给蒙古王公的多,尤其是她养大的孩子,必得嫁给蒙古贵族。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草原的气候条件,我那侄子生的还不错,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