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出发去瀛台的日子。
富察舜华跟着众人折腾一趟,总算坐在了马车里。
马车里放着冰盆,冰盆上坐着一大壶酸梅汤。
车厢空间极大,毕竟是妃位仪仗,里头坐着秋云丛双和乳母保姆,外面车辕上坐着驭马廖凡和花得贵,至于其他人,都坐上了大部队末位的青布马车。
尤其是墨竹她晕车晕的严重,还不如叫她靠在马车里歇着。
毕竟睡觉能抵挡一切的晕车。
富察舜华也晕车,她晕现代的各种带汽油味的汽车,一旦味道太大,加之骤停,就会晕的更厉害,但是皇室的马车,因为防震系统还成,走在正常的官道上,还挺稳当的。
但晕车这种事,本来就是体质问题,她还微微晕船的,但不至于晕汽车那样严重。
“她那个车上是不是也给放了冰块儿酸梅汤清凉油等物?”
“放了放了,酸梅汤就是墨竹做的,她那儿放了一大坛子,咱们这儿也是,在座位底下呢。”
小阿哥的摇篮在里间,又哼唧起来,丛双忙洗了手,去扒拉襁褓,果真是尿了。
从抽屉里抽出尿布,换了一下,擦了擦屁股,就又睡着了。
“咱们小阿哥都快周岁了,也会走路了,但是不爱走,更爱爬,奴婢怕他走路不稳磕着,但又想让他多走两步,迈出去了,才好走稳当啊。”
“小孩子都这样,”富察舜华呷了一口酸梅汤,“他们骨头还软,能站起来走路就行,日常也别一直抱着,省的不爱自己走了,等他想走了,看好别摔了,就行了。”
“但是大多数孩子,好奇心都强,你们忘了,他刚会翻身那阵儿,见天儿地从床头滚到床尾,然后再滚回床头吗?”
一想到那时候穿着个红肚兜,小绿裤,还是开档裤的小阿哥和个花花绿绿的寿桃一样滚啊滚的,众人都忍不住笑了。
富察舜华刮刮儿子的小脸,滑溜溜和果冻似得,忍不住有多摸了几下,“小孩子皮肤就是好,和去了蛋壳的熟鸡蛋一样。”
又轻轻捏捏他的双下巴,啧啧感叹道:“天哪,看看这大脸盘子,赶上三阿哥和四阿哥的脸了,怎么会这么胖呢?”
丛双又是忍不住笑:“小孩子嘛,白白胖胖,圆滚滚的,看着才讨喜喜庆,多可爱呢。”
然后抓着袷纱被给他盖了盖脚丫和肚脐,免得着凉了,车厢内本就放了一点子冰块儿,小孩子可受不得太多凉气。
又走了一会儿,马车受了一下子颠簸,小孩儿被吓得醒了过来,却是没哭,睁着黑亮的眼睛,用带着肉窝窝的胖手揉了揉眼睛,看着富察舜华,“饿……饿凉!”
说着,嘴角还流出了一串晶莹的口水。
富察舜华是真有点嫌弃,还是拿着棉帕子给他擦了擦,“你啊,可真是个小脏孩,”又问秋云,“他的口水兜呢?给系上!”
两人一通翻找,总算是找了出来。
大概是母子天性,虽然还是保姆乳母照顾他的时候多,但他也格外亲近富察舜华这个亲生母亲。
甚至,因着去年那个蒙汗药事件,圣上震怒,富察舜华又是连连敲打,又有齐佳乳母在一边看着,许多人都不敢故意诱导这孩子。
对着这孩子,从来都是比旁的阿哥乳母更恭敬,不敢逾越半分。
小孩子对情绪的变化最为敏感,自然感受得到。
富察舜华笑着把他抱了起来,“唉,总算除了啊啊啊会说点儿别的了,真不枉费我一直教你。”
丛双笑道:“那您也该教教咱们阿哥叫汗阿玛,也好叫皇上高兴高兴,您说是吧?”
她摆摆手,放轻声音道:“别了,他额娘还没喊清楚呢,就想要叫汗阿玛?这几个字儿多难呢,而且皇上现在忙着政务,也没什么空见他,等闲下来了,乳母她们就教好了,很不必我操心。”
“我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