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那儿, 朕后头自有安排,钮妃与你交好,又是妃位, 分出部分给她宫权也是理所应当,日后, 你的日子,还能好过些。”
“那妾谢过皇上,国事繁忙之余,还为妾思虑了一二,真是叫妾汗颜不已。”
康熙笑着接下了她的谢意, 看她的表情十分真诚, 只是心中疑惑,这话怎么就听着这么不对味儿呢?
“你既然想通了,贵妃那儿朕也警告了, 你们安安分分的别再生事, 太皇太后已是不满后宫频频生事了。”
富察舜华摸摸鼻子, 心知这大部分的事儿都同她有点关系,嘟囔道:“这些人真是的, 无端生事, 搞得谁都心烦。”
“不过,不遭人妒是庸才,妾就只当她们嫉妒妾了。”
康熙掐掐她的脸, “你啊,就是促狭。”
说罢,起身,“乾清宫还有些政务未曾处理,朕先回了, 你好好儿歇着,过几日得闲了,再来瞧你。”
斜睨着康熙离去的身影,她就知道。
她不能侍寝了,倒走了。
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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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双走了进来。
“主子,晚膳准备用点什么?天儿热,膳房做了些面皮,凉皮,还有槐叶冷淘,又做了正常的手擀面,准备做凉面。”
富察舜华顿时就有了食欲,“那就来点凉皮和凉面,来两个小炒,鱼香肉丝和地三鲜,地三鲜多放点茄子,我不喜欢土豆。”
丛双得了令,就退下去。
吃饱喝足,漾月就为她一一细数最近这两日的事情。
“听说延禧宫那儿,皇上前几个月略宠了卫庶妃几次,那宫中的徐常在就捻酸吃醋,昨儿更想要仗着位分,掌掴卫庶妃,被出来走动的惠嫔瞧见了,给训斥了一顿。”
“长春宫那儿,听说僖嫔这两日对着贵庶妃也动手了,贵庶妃生的秀雅,性子也平和,还年轻,之前秀答应被僖嫔打得不轻,仍是卧床不起,这下子,就盯上她了。”
僖嫔总是打人,在皇宫中已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只是民不举官不究,大家的眼睛都是半睁半闭,就算是心中同情,但也怕给出头了,人家反咬一口,那才是得不偿失。
“钟粹宫那儿的动静,想必主子有时也能听到,比不得旁的宫殿清静,日日都是叽叽喳喳的,人太多了,昨儿,治答应春答应对着蓝常在又是一顿讥讽,倒是不敢对戴佳常在如何了。”
一说起戴佳氏,富察舜华问道:“她这几个月怎的销声匿迹了一般?也没怎么见着她出来过了。”
自打去年腊月,到如今五月初,快五个月了,都没见到她的影儿了,难不成是荣嫔不叫她出来?可不大可能啊。
漾月一怔,笑道:“还能因为什么?那位可是被吓得不轻,当初明知自己有身孕,还是以安嫔做筏子,引出了这事儿,本想着离开钟粹宫,没想到功亏一篑,但却是她也因此伤了身子,太医说了她得静养,适当走动,但也不敢出宫门,一是怕碍着荣嫔的眼,二也怕旁人暗害,故而只在钟粹宫走动。”
“那钟粹宫里的人,现如今都远着她,怕她碰瓷儿呢。”
闻言,富察舜华微微摇头,“真是,心中有佛,处处是佛,心中有鬼,旁人便都成了鬼。”
墨竹在窗户处,墙面上挂着五毒香包,“主子说的是呢,其实,还是她太贪心,且心思不纯,什么都想要两全,结果弄到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境地。”
秋云坐在小鼓凳上编着五彩绳,往上穿着珠子,随口应了一句,“可不是嘛,其实若想要离开钟粹宫,法子多得很,没必要非在荣嫔身上安一个看护不利的罪名,偏她心黑,又有咱们主子帮了忙,安嫔担了大部分责任,不然还真不好说。”
富察舜华却是看着秋云灵巧的双手,凝眉沉思,“春白,去内室,将我的针线笸箩拿出来,就是里面一堆捻好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