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皮甲兵也受伤不少,但绒族武器落后,伤员大多是受到大象的冲击,单纯被冲击得还好,暂时没有命危险,但那些不幸遭到大象踩踏的皮甲兵况就不容乐观了。
沈珠曦为和谈一夜未眠,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帮忙救治伤员,等到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会,她洗净双手上伤员的血迹,和帐篷的军医知会了一声后,面色疲倦地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头顶艳阳高照,温暖的阳光稍许驱散了她心中的忧虑,想起终重逢的牛旺军,沈珠曦觉得前方已经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她坚信着,只要大家聚在一起,再多的困难险阻也能翻越。
沈珠曦想去李鹜和牛旺商量得怎么样了,她刚走到主帐门口,就见李鹜撩开门帘想要走出。
到她,李鹜马上问:“见雕儿了吗?”
沈珠曦茫然地摇了摇头:“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两个时辰前还在,让他去打桶水,谁知道做什么去了——”李鹜骂骂咧咧道,“他娘的,是打到银河去了吗?”
“雕儿玩心重,许是去捉鸟了。”沈珠曦安慰道,“你要打水,我去叫个小兵……”
“现在不用了,你进来吧。”李鹜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进主帐,“伤员况怎么样?”
牛旺正在主帐伸懒腰,见到李鹜带着沈珠曦进来,中气十足地问候了一声。
“师娘来得正好,我让他们去准备朝食了,师娘要是不介意,我就留在,和你们一起用饭了?”
沈珠曦笑道:“你能留下来和我说说外边的事,我求之不得呢。”
不一会,小兵送上简单的吃食,三坐在一桌从闲谈开始,渐渐聊到目前的局势。
“……当初叛出襄州的时候,小猢妹子提出要留一支在襄阳,不但可以一时间获知朝廷动向,日后师父要是想要收复襄阳,他们也可应外合。当时师父不在,青凤军的反对意见居多,大多数不信任盗匪出身的小猢,是我力排众议,同意个提议的,师父要是怪罪,那就怪我好了——”
“怪你做什么?我要是在场,也会同意事儿。”李鹜满不在乎道,“我要是不信任小猢,老早就打发她去北都种白菜了,还能让她在青凤军待么久?”
“师父没意见那就好。”牛旺松了一口气,笑着说,“我同意后,大虎和二虎也主动留了下来。之后现任的镇川节度李屏次组织对金州青凤军的围剿,都是多亏三虎兄弟的通风报信,我们平安无事地应对了过去。现如今,吸收了四州流民的青凤军已经发展到了二十三万,即便和镇川军正面对抗,我们也有胜利的握。”
沈珠曦听后大吃一惊:分离短短数月,叛出襄阳的青凤军竟反而发展壮大,光是吸收难民,就发展到了二十三万的数!
不容小觑的数字,已经足以碾压个小的节度,比如舒安节度陈瑜、暨海节度蒋志川、沧贞节度孔烨等。
沈珠曦在安心之余,不又感到一股忧愁——
距离商江堰崩塌已经过去一年多,底下却仍然还有很多因为那场噩梦而流离失所,甚至不得不落草为寇。
当年的罪魁祸首,至今仍是光风霁月的下一公子,吃玉食,享琼酿,滔罪恶隐藏在俊逸孤高的外表之下。
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日,他会自取灭亡。
“牛旺进来的水路湍急,凫水进来容易,凫水出去难,更别说现在我们还有伤员——”李鹜手拿着一个咬了大半的干馒头,一边用唾沫滋润着嘴干到掉渣的馒头,一边缓缓说,“最妥善的办法,还是取得绒族的帮助,从吞洞离开。”
“他们会允许我们离开?”沈珠曦想起冬靡霁坚决的态度,一脸为难,“他们似乎对外界很有敌意,为了隐藏自己的所在,恐怕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牛旺说,“难道我们真刀真枪的还怕些拿石头的野?”
“他们有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