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一起,不分你我。
李鹜一把将她从水缸拉开,怒声道:“你疯了?”
“我脏了……我脏了……”她哆哆嗦嗦地哭着,举起右手给他看。
可他看来看去,没发现这只白白嫩嫩的手哪儿脏了。
“脏什么脏,你在做梦!”李鹜说。
“我没做梦!屋子里有老鼠,它爬到我床上了,我摸到它的尾巴了!”沈珠曦想起耗子尾巴滑溜溜的触感,眼泪更是决堤而出。
她恶心极了,想吐却又吐不出,只剩肚子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我脏了……”她泣不成声。
“你脏个屁!”李鹜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他又气又好笑,拿起袖子用力擦她的脸,故意把她那张圆润小巧的鹅蛋脸擦得东倒西歪。
“你呜……干呜么……”
“让你清醒清醒!”李鹜恶声恶气道:“大半夜发疯,原来就是为了一只耗子!不就是一只耗子吗,用得着你这样?”
“这可是老鼠,老鼠,我刚刚摸了老鼠,我脏了……”沈珠曦泣声道,通红的眼眶里又蓄起闪闪泪光。
“你再哭,老子把你按进茅坑里,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的脏。”李鹜说。
沈珠曦扁起嘴,波光粼粼的杏眼瞪得圆圆的,身子一抽一抽,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李鹜拉起她的手腕,带她走回卧室,她没挣扎,顺从又委屈。
李鹜在屋里找了一圈,连床底也看过了,没有发现那只小老鼠的身影。
“睡了,别胡思乱想。”他一屁股坐回床上,骂骂咧咧道:“老子昨晚熬夜读——”
他忽然卡住,不说了。
沈珠曦抽噎道:“读什么?”
“……赌骰子。”李鹜的目光飘向屋顶横梁。
“你别去赌博,这是坏毛病。”沈珠曦眼泪都没擦干就急着劝道:“周嫂子的小儿子就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李鹜打断她的话,再次催促道:“你快点上床,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沈珠曦却不敢再靠近那张出现过老鼠的床了。无论李鹜说什么,她也不愿再躺回床上。
沈珠曦不睡,李鹜也睡不下,他坐在床上,无奈地看着站在屋子中央,不肯坐下更不肯躺下的沈珠曦。
“难道你以后都不打算上床睡觉了?”
不上床睡觉是不可能的,但不管怎样,今晚她确实是没有勇气再睡下了。
她惊魂未定,警惕的目光不断看着墙角,生怕下一刻就有灰扑扑的小东西蹿出。
“你比我辛苦……你睡吧,不用管我……”沈珠曦说。
“你不睡,老子睡得着吗?”李鹜说。他停顿片刻,忽然道:“要不,我们去镇上租个大点的房子。张员外最近有处宅院在出售,环境还不错,屋子宽敞,还带花园。”
“……算了,用不着。”沈珠曦连忙摇头。
她在心里想:你太苦了。
“那也不能看着你不睡觉啊!”李鹜姿势散漫地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没好气地说:“你这是折腾自己还是折腾老子呢!”
沈珠曦弱弱道:“你不用管我……”
李鹜马上说:“你不要老子管,想让谁来管?”
李屁人又在说莫名其妙的话,沈珠曦自觉理亏,不敢回嘴。
“还有一种办法。”李鹜忽然坐了起来。
“什么办法?”
“我在河边还有一间院子,往年我都是七八月间过去小住。那里紧挨河边,凉快不说,蚊子也少。”李鹜问:“就是住的条件比这里差些,你去不去?”
这不就是别宫避暑吗?没想到李鹜这个泥腿子,竟然也有避暑的别院!
沈珠曦听到凉快和蚊子少就忍不住了,哪里还会注意他后面说的“住的条件比这里差些”呢?
她忙不迭点头:“去!”
李鹜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