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老慢条斯理地将建国以来,影响花兔国人精气神的数次转折点、经济点和科技点娓娓道来,说到最后,陈长老的声音带着点感慨:“我曾经听过党内党外很多人假设,如果当初没有那场运动,我们能发展成什么样;如果我们提前改革开放,我们能发展成什么样……我闲下来的时候也会经常想,我们这样做出的决策对不对?那样做会不会引起不利的影响。所以我在想,既然有这个机会,不如将那边的历史记录下来,筛选一些可以播的播出来。”
温筱暖有些明白对方的意思,但用更加疑惑地眼神看着陈长老,拍摄这样的电视剧有什么很大的意义吗?
陈长老缓声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小温,我唤你一声小温吧。刚刚那些话你就当是一个老家伙偶尔的牢骚。不要放在心上。”
温筱暖立马打包票说自己会当什么都没听见,不就是树洞么,她当得多了去了,有经验。
陈长老轻轻地笑了两声,缓缓说道:“记录下来,也算是一个印证,一个念想。我总是还想再看看那个时代,看看那些人。小温啊我给你做个提议,这个纪录片不需要那么多高大全的人物,除了记录祖国大好山河与城市发展,最好是能追踪记录那么几位小人物,就好像欧美的成长纪录片一样,看看十年二十年后这些人的变化。”
温筱暖“嗯”了一声。
等温筱暖回归兔元60年,将这件事与董大长老几人提了提,就见陈逸云和莱理政互相对视一眼,似乎有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了然,几位大佬都露出浅笑。
“这个提议我看是不错的。”莱理政从旁边拿了一杯茶过来,“国家在发展,记录下来也是一件极好的事。”
陈逸云也点点头,他看温筱暖有些疑惑,意味深长地说:“你以前不经常说文化输出,精神感染嘛。不管有用没有,都可以试试,我觉得那边的提议可行。这件事你做个策划交上来,越早开始越好。另外,他们想要回忆过去,我们也想多了解一些未来,你也将这个策划交给那边的部门,让他们也每隔一年拍摄一部国家大事的纪录片,我们也可以看看。”
温筱暖点头应诺。
陈逸云喝了一口茶,又道:“既然那边说到了小人物,说到了经济和社会改革的冲击,我看这跟踪拍摄的小人物里,得有几个与经济技术挂钩的典型。”
温筱暖开口道:“陈佬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认为知识分子选取两个,工人选取两个,农民选取两个,再就是个体户选取两个。对他们进行成长般的跟踪拍摄。”
温筱暖刚说完,董大长老摇摇头:“哎。小温啊!这样不行,那边想看的内容多了去了,你这每个大种类只选取两人还是太少了。单说知识分子,就分为教师队伍、作家队伍和文艺编辑等队伍,再说个体户,会有国营转私营的,完全私营的,地摊小商贩和做成大老板的。我认为你的取样人群还可以再多一点。多做一些素材,等上映的时候再剪辑就行。”
陈长老听到这话跟着说,同时皱起了眉头:“确实如此。而且这部剧不仅那边需要,我们这边也是需要的。我看你就先从个体户小人物开始拍摄。”
温筱暖一愣:“嗯?”
陈长老从旁边拿出了一摞资料,说:“给你们看看,这些信真是写尽了无奈啊。”
温筱暖低头一看,第一封是来自T市大庄的一家冷轧带钢厂,原来这是一家响应号召的私营工厂,不过他的钢厂摆明和国有企业争夺原材料,生产出来的钢材又扰乱了计划市场,便被县里派下来的清查组给调查了。
这个曾经被评为全国劳动模范的人,因犯窝藏罪,妨碍公务罪,非法拘禁罪等被提起诉讼。获刑二十年。家人无奈给B市的大佬写信,诉说委屈。
还有一个是W市的三位国企工程师,他们三人在半年前,替一家乡镇企业设计了两套生产污水净化器的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