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立马露出惭愧的眼神。他刚刚嘴巴没把门,确实是把工程师和他预估说的数据,稍微又多说了一点点,凑了个整数,没想到何长老如此敏锐,一眼就看出有水分。
温筱暖倒是觉得何长老和邵明厂长说的保守了,当时她将这一条生产线相关设备采购回来的时候,那位老技工可是说了,这个产能一年生产个400台火车头是绰绰有余的。哪怕只是不够灵活的使用,年产三百台也没大问题。
何长老慢吞吞地往前面走,然后指着发动机尾喷门的鳞状片问道:“这是起个什么作用的?”
邵明厂长召唤来王伦,王伦非常专业地从气体流量等方面进行了解说,但何长老并没有听懂。
何长老注意到王伦在讲解的时候,时不时会看一下温筱暖,似乎在注意对方的反应,一旦温筱暖微微蹙眉王伦同志还会讲解得更加细致一点。
何长老笑道:“王伦同志,你认识小温同志吗?”
温筱暖莫名被cue。王伦很认真地点头:“谈不上认识,只是在学术上面有所交流,感谢温筱暖同志在轧辊、以及一些设备技术方面对我方的指导。”
温筱暖一听这话就知道完了,何长老肯定又要cue她了。
果不其然,何长老笑出了声,一脸认可地看向温筱暖,道:“小温同志,你能用通俗一点的话给我解释下王伦同志刚刚在说什么吗?”
温筱暖一听这话就松了口气,只是将那些稍显专业的话通俗一下,这个不难。她道:“刚刚王伦同志说的……唔,我打个比方吧,比如我们现在站在这里是很难感觉到有空气在流动的,但若是我们站在开了一丝缝隙的窗边,又或者站在虚掩的门口,就能感觉到空气在流动。这就好比是鳞片起的调节作用。”
何长老点头:“哦,这说法好,我懂了。”
之后,邵明厂长又领着温筱暖和何长老走过一间间的车间,笑得很灿烂:“我们这里,每一个车间虽然小,但是具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功能。您瞧,比如这里是生产导从轮转向架的,这里是生产制动装置及其附属件,那边是生产风泵的……基本上我们的老技工想要什么,都能在厂子里及时拿到,非常有效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有信心建立几十个精细功能全的车间,但就是缺乏能够统领智慧的工程师。我希望中央能给我们大力支援人才,最好还能给个几百个编制,让我们吸引更多的老工程师,将火车头的产量拉上去。”
何长老微微颌首,若有所思:“那你们的缺口还很大啊。你们要人才,其他单位也要人才,国家怎么搞,也不能把人才直接变出来。邵明同志,我看你们还得把培养青年人才的任务放在前面。国家也只能承诺解决编制。”
邵明厂长听到这话也只能点头。
何长老看着小车间里摆满了设备和工具,典型的小而全的小作坊形态,不满道:“你们这摆放得不够整洁利落啊。和我在高卢鸡国留学时认识的不一样。”
邵明厂长很红很专地来了一句:“何长老,他们是资本主义国家。和我们社会主义搞得不一样很正常嘛。”
何长老听到这话就不是很高兴了,他道:“资本主义国家?你除了知道他们是资本主义国家,你还知道他们是全球汽车工业第二大国吗?你知道他们年产多少辆汽车吗?你知道他们的工业甩开我们多远吗?过分强调“社”和“资”的对立关系,不对他们的优点进行学习,就是我们社会主义的退步。你要明白,人民都是要恰饭的!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如果老是穷的,它就站不住。”
邵明厂长被说得一张脸黑得都透红了。
温筱暖在旁边看着,心里默默对比了一下。董大长老对待民众是亲切的,但他仿佛自带光环,民众在他面前很难说出不好的话,大家似乎很宠着他,哪怕自己过得不好,看到董大长老问候的第一反应也是说自己很好。这种情况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