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彼此纠缠到了一处。
窗外有清脆悦耳的鸟叫声传来,在这夏日的清晨中,别有几番野趣。
明淑挎了只小篮子,跟哥哥牵着手,一起往外边儿去采蘑菇,临出门的时候,专门往阿爹阿娘那儿去看了看,问守在外边儿的衡嘉:“我跟哥哥要去采蘑菇,阿爹阿娘要不要一起去?”
衡嘉也刚从院子里退出来,知道里边正是什么光景,笑呵呵道:“两位小殿下去,陛下与娘娘还没起呢。”
“真懒,”明淑谴责了爹娘一句,又小大人似的道:“不过我跟哥哥已经长大,可以照顾阿爹阿娘了,叫他们多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我们来做饭。”
衡嘉看着可爱的小公主,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走哥哥,”明淑雄赳赳气昂昂,道:“我们采蘑菇去!”
明赫拉着妹妹的小手,轻轻应了一声:“好。”
两个小人儿有说有笑的往外走时,谢华琅刚起身,叫郎君帮着穿了衣裳,推开窗去瞧,还能望见儿女们的背影。
“多叫点儿人跟着他们,”她吩咐外边儿的采青、采素:“夏日里虫蛇多,仔细些。”
“娘娘安心,”采青笑道:“保母们有分寸的。”
谢华琅“嗯”了一声,回身瞧一眼丰神俊朗的郎君,再看看自己刚刚鼓起一点的肚腹,抱怨道:“又变成四个月了。”
在梦境里边儿,早就到了九月,她有孕都快七个月,眼见着就要生了,冷不丁回来之后,却还是四个月的肚子,这岂不是说,之前那三个月便白熬了?
顾景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谢华琅不满道:“道长,你怎么也不知道安慰我几句?”
说完这句,她又没出息道:“罢了,谁叫我喜欢你呢。”
夏日里阳光明媚,山林中空气清新,夫妻俩洗漱之后,便挽手往道观外去散步。
明赫与明淑出生后的第二年,顾景阳便叫人在道观外移栽了十几颗石榴树,现下正值盛夏,恰逢花开,火辣辣的花朵开了一树,远远望去,极为鲜艳夺目。
谢华琅看得喜欢,又走得有些累了,便在石榴树下的长凳上歇息。
鲜红如火的石榴花开的正盛,引了好些蝴蝶来,在花间翩翩舞动,她略微坐了会儿,竟有蝴蝶朝那儿飞过去了。
谢华琅又惊又喜,坐在那儿不敢动,得意洋洋的朝郎君道:“是不是我生的美,蝴蝶把我当成花儿了?”
顾景阳失笑,道:“枝枝嫌夏日天热,容易出汗,所以未加脂粉妆饰,只在鬓边别了几朵月季,蝴蝶是来寻月季花的。”
“我不管,”谢华琅不开心了,怏怏道:“月季花儿在我头上,那就是来寻我的,有本事你也别几朵啊。”
顾景阳哪里会在这一点小事上同她纠缠,含笑摇摇头,仔细打量落在她鬓边的那只蝴蝶。
谢华琅自己瞧不见,又不能动,只得问他:“它好不好看?”
顾景阳道:“好看。”
谢华琅忙摆摆手,吩咐左右去取面镜子来,哪知宫人没走出去多远,明赫与明淑便回来了,白嫩嫩的小脸儿上还挂着汗珠儿。
明淑一瞧见母亲鬓边的那只蝴蝶,便高兴的大叫起来:“阿娘,你发髻上有只蝴蝶,你别动,我来捉它!”
谢华琅听她这么说,便知道不好,还不等说句什么,便见明淑迈着小短腿儿跑过来了。
那只蝴蝶受了惊,忙不迭飞起来,翩翩远去。
“哎呀,”明淑停下脚步,惋惜道:“它飞走了。”
“没关系,”顾景阳一指石榴树周边的蝴蝶,哄她道:“还有好多呢。”
“也是,”小孩子的注意力转的飞快,明淑喜新厌旧道:“它不理我,我还不理它呢,捉别的去。”说着,又催促保母们去取捉蝴蝶的兜网。
明赫性情沉静,被妹妹感染,也有些来了兴致,向母亲道:“阿娘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