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然呢,”相较于她的难以启齿,顾景阳神情反倒淡淡,浑然不觉其中有异:“这种事原就匪夷所思,天后身份特殊,更不愿暴露身份,难道她要唤了我与临安、魏王前去,彼此相认,一家人欢欢喜喜吃团圆饭?”
“……呃,这个,那倒也不是,”谢华琅为难道:“但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死而复生,并非天后所能谋划,但能有这样的机缘,便是通天之幸,”顾景阳眸光平静,面色如常:“若是有人同一个垂死的人讲,能叫他在一个年轻人身上死而复生,只是要唤他自己的儿子做阿爹,你猜他会不会答应?”
谢华琅的声音低了下去:“愿意答应的人,能从朱雀街头,排到朱雀街尾。”
顾景阳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谢华琅侧眼瞧他,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声如蚊呐道:“那兰汀呢?假使县主真是天后,她同我哥哥,算是怎么回事呀……”
顾景阳淡淡斜她一眼,不说话了。
不管怎么说,天后都是他的生母,多深的仇恨,都抹煞不了这一点。
谢华琅也知道,所以才更要问出来,倘若淑嘉县主真是天后,顾景阳必然是不会留她的,但与此同时,也绝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可在那之后,哥哥该怎么办?
睡了皇帝的娘,还生了女儿……
可他又不知道,他也很冤枉啊!
“九郎,”谢华琅小心翼翼的摇了摇他,乖巧的伏在他怀里,悄声道:“你不会为此记恨我哥哥吧?他什么都不知道呀。”
顾景阳蹙了蹙眉,神情之中微微有些为难,却没应答。
谢华琅见他如此,心中不免有些担忧,眼珠一转,又凑过去亲吻他面颊,撒娇道:“郎君,郎君,你别不说话嘛,理理我呀。”
顾景阳拿她没办法,却也没应承什么,只道:“天后毕竟是天后……”
“可她占着的是县主的身体,那是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呀,哥哥若是凭空遭难,岂不无辜?”
谢华琅先将道理讲了,见他神情中有些犹疑,便知他此刻也拿不定主意,心中一动,伸臂揽住他脖颈,凑过去吻住他的唇,不待他反应,舌尖便灵巧的探了进去。
英雄难过美人关,顾景阳原还迟疑,见她如此,反倒不好再说什么,抱住怀中娇躯,唇齿纠缠,好一阵缱绻,才肯罢休。
谢华琅这美人计使得顺当极了,依依分开之时,面颊仍有些酡红,明媚善睐,顾盼神飞,鲜艳娇美如六月的石榴花。
顾景阳垂眼看她,轻叹口气,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你啊。”
“你都答应了,可不许再反悔!”
谢华琅眉眼含笑,先是嗔他一句,旋即又软了语气,凑到他耳畔去,声音软媚:“再则,你也可以睡他妹妹呀。”
顾景阳被她这句话惹得俊面微红,倒真没有再说别的,谢华琅心中得意,却不好说出口,搂着他又是一阵痴缠,黏黏糊糊良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
人既然进宫了,午膳自然要留下用,谢华琅心里有事,却吃不下多少,顾景阳见状,也没有勉强。
“回去之后,我该怎么问才好呢,”她问顾景阳:“平白无故问哥哥房中事,有些太突兀了,若是能有个由头便好了。”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顾景阳更没有同人攀谈的习惯,哪里能给出什么意见,捏了捏她丰润的小脸蛋,道:“自己想。”
谢华琅愁眉苦脸的回府去了。
还没等想出个法子来呢,刚一回府,谢华琅便被卢氏唤过去了,她下首处坐的是刘氏,谢莹侍立在侧,却不见有仆婢在。
“这是怎么回事?”卢氏面上隐约有些焦急之色,询问道:“我听人说,陛下上午传了新平长公主进宫,没多久,连英娘都给带进去了,这会儿都没回来。枝枝,你去告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