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说不记得了?!
谢华琅不意惯来端方的郎君也有这般无赖的时候, 生生怔了许久,方才委屈道:“你少装, 记得便是记得,不记得便是不记得,哪里选择着忘事的道理?”
顾景阳伸臂揽住她腰身, 将人抱到怀里, 爱怜的抚了抚她的肩,道:“可我真的不记得了。”
谢华琅眉尖一蹙, 道:“但你还记得要同我游湖泛舟的事情。”
顾景阳应了一声, 神情温和,作势低头亲吻她的唇。
谢华琅却越想越气,手臂抵在他胸膛, 将人给推开了:“你不准亲我。”
顾景阳不解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无赖, ”谢华琅气闷道:“我不给无赖亲。”
“枝枝听话, 不闹。”顾景阳便伸手去抚摸她长发, 冷不丁一瞧,倒像是在哄个闹脾气的孩子。
谢华琅更郁闷了,抬腿蹬他一下,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瞥了顾景阳一眼, 挤到他臂上躺下, 不怀好意的问:“郎君, 你说你只记得要同我泛舟的事情了?”
顾景阳道:“嗯。”
谢华琅莞尔, 手指在他心口处点了点, 撒娇道:“郎君,昨日宴席散的匆匆,对几位宗亲而言,未免有些敷衍了,不如今日再行设宴,以示恩遇?”
顾景阳神情一顿,别过脸去不看她,道:“他们年事已高,折腾这些做什么?”
“好吧,那就算了。”
谢华琅却不同他纠缠,粉面含笑,态若春云,脚尖探入被褥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腿上蹭,宛如一只蝶在花间将落未落,撩拨的人心头发痒。
顾景阳的气息有些乱了,回过头去,双目定定的看她一看,便垂下眼睫,却没制止她这动作。
谢华琅面上笑意愈深,凑过去问:“郎君,你还记得地上的软缎是做什么用的吗?”
顾景阳禁受不得,合上眼去,道:“不记得了。”
谢华琅忍俊不禁,又问:“郎君,你还想不想把我绑在床上?”
顾景阳喉结一滚,却仍未曾睁开眼睛,只有些隐忍的道:“满口胡言,谁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华琅并不同他争辩,只笑吟吟道:“想把我绑在床上为所欲为的,难道不是你?”
顾景阳忍无可忍,睁开眼,辩驳道:“没有‘为所欲为’这句。”
谢华琅却不恼,神情戏谑,长长的“哦”了一声。
顾景阳反应过来,窘迫极了,俊面微红,看她一看,翻个身背对着她,又拿被子遮住面孔,不做声了。
谢华琅见他这模样,实在是爱极了,伏在被褥上笑了许久,方才扑到他身上去,隔着被子,笑问道:“郎君,你恼我了吗?”
顾景阳不做声。
谢华琅也不在意,又是笑了一阵,才伸手掀开被子一角,整个人钻了进去。
她生的婀娜风流,较之顾景阳,更见纤纤之态,人进了他的被窝,也不觉拥挤,倒像是不慎钻进去一只飞鸟。
顾景阳一贯宠她,知道那小姑娘怕痒,也不拿这招对付她,放轻动作想将人捉出去,却被捏住了命门,身体一僵,微红着脸,由着那小祖宗在里边胡闹。
谢华琅也坏,事情办了一半,便要甩摊子走人,全然不管别人吊在半空中是如何七上八下,不甚自在。
被褥里边暖热,她面色也红了,钻出来时发丝微乱,唇红齿白,真有种春日海棠的明丽艳妩。
顾景阳实在难捱,伸臂将她捉住,有些央求的唤了声:“枝枝。”
谢华琅假做不懂,笑吟吟道:“嗯?”
顾景阳有些窘迫,轻声催促她:“枝枝……”
“我的傻郎君呀。”谢华琅装不下去了,凑过去在他面颊上“啾啾啾”,还没等亲完呢,人就被拽进被子里去了。
……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