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着脖子道:“父王,我又没有说错,这就是不要脸!”
江王没再理他,而是躬身示礼道:“恭问皇后娘娘安。”
顾明修与顾明延方才都在气头上,当然顾不得观察四周,现下见皇后来了,皆是大吃一惊。
——皇后在此,皇帝是不是也在这儿?
要知道,这俩人平日里可就跟黏在一起的汤圆似的,从来不分开。
谢华琅一身男装,清丽之中隐约带了些英气,手中捏一把团扇,示意那几人起身,又含笑道:“我怎么听见有人在说什么‘绝户’,说谁呢?”
顾明延见她只一人来,心中微松口气,江王惯来在皇帝面前得脸,若是皇帝也在,免不得会有所偏颇,现下只皇后在,反倒能公正些。
这位年轻的皇后极得皇帝宠爱,有她说话,皇帝也不会多加怪罪。
如此一想,他便有了底气,自觉生的俊俏,面上天生带三分笑意,讨人眼缘,便抢先开口,姿态恭谨道:“江王府的堂兄失礼,有所冒犯,娘娘不要同他生气。”
谢华琅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转向顾明修,道:“是吗?”
“是我说的,但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明修并不隐瞒,坦诚道:“我说的是,那些等着吃绝户的人,不要脸。”
顾明延当即变色,斥道:“你竟敢如此诅咒天家,简直胆大包天。”
“胡闹!”谢华琅手中折扇猛地敲在了顾明修头上,严厉道:“这种实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顾明延听得僵住,立即反应过来这位皇后也是亲近江王府的,心中既惊且惧,几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讪讪的挤出个笑来。
顾明修也是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揉了揉额头,道:“娘娘,你打得我好疼。”
江王却将儿子拉到身后去,问:“娘娘,陛下可是一道来了?”
谢华琅笑道:“这是自然。”
江王适时地露出一点询问之意:“那么——”
“我说想来看热闹,他说不来,便留在那儿喝茶了,”谢华琅并不瞒他,笑吟吟道:“早先来时,听人说另有皇亲在,不过不想不欲张扬,便没有令人通传,没想到是江王。”
江王深知顾景阳脾性,对此并不意外,轻轻颔首,不再言语。
谢华琅则转向顾明延,道:“秽乱皇家庭园,挑拨是非,离间天家骨肉,你倒是做的好事。”
顾明延不敢辩驳,忙跪地称罪,口中求饶。
“你的事情与我无关,自有陛下处置,”谢华琅道:“你走吧,仔细脏了我的眼,以后不要再到芙蓉苑来了。”
顾明延想再求饶,又怕惹人厌烦,此刻着实狼狈,有些哀求的看这位皇后一眼,匆匆离去了。
顾明修则道:“娘娘是陛下的妻子,当然也能处置他。”
事实上,因为郑后的缘故,皇后的权柄曾经达到了难以言表的高度,即便她已经宣告失败,留给天下人的影响,依旧很难消弭。
谢华琅也明白他的意思,轻笑道:“我知道。”
顾明修奇道:“那为什么要等陛下处置?”
“因为我记不清他是谁了,”谢华琅道:“想要申斥,都不知道该骂哪家王府。”
“……”顾明修的神情有些难以描述:“原来是这样。”
谢华琅道:“就是这样。”
他们二人说话时,江王始终沉默,见他们说完了,方才随同谢华琅一道去拜见顾景阳。
……
今日之事对于谢华琅而言,无非是一段小插曲,只听说顾景阳将景王府的王爵削成了郡王衔,又废黜掉顾明延的世子身份,便没有再顾及到。
秋高气爽,空气似乎也格外清新,北境作战已经到了胶着状态,高句丽负隅顽抗,但终究也是强弩之末,捷报连连,顾景阳心绪颇佳,连带着谢华琅的心情都明媚起来。
这日清晨,谢华琅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