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组织但凡做到足够的规模, 就不会和政府没有联系。
比如港黑。
彭格列更是如此,在民风淳朴的西西里, 这座黑手党起源的岛屿, 政府软弱无力, 黑手党甚至会在危急时刻接过政府的职能行事,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 西西里的警察相当于横滨的“市警”, 以彭格列为首的黑手党则相当于“军警”。
这种情况,警方赞助彭格列一批警犬就不算什么了。
川上柚看看仗着有窗户防护,窜上窜下挑衅外头狗子的活泼的暹罗猫,又看着窗外那群雄赳赳气昂昂、一看就没到退休年龄、纪律严明自控力强根本不搭理猫咪的罗威纳犬, 从侧面感受到了彭格列势力之庞大。
如同守卫森严的城池。
要攻破这样的目标,该怎么做呢?
特洛伊的木马早已告诉了人们答案。
历史总是不断重复, 日光之下几无新事。
黑发金眸的‘少女’漠然思考, 金眸在暖光下呈现糖浆般的蜂蜜色, 眼眸深处却没有一丝波动。暹罗猫默默炸了毛,从窗旁退到了窝边,又从窝边退到门旁,熟练地开门, 呲溜一下逃出去直奔主人。
“拉乌拉?”酒吧老板熟练地单手环胸,接住了自家猫, “我的小姑娘~”
暹罗猫把头埋进主人怀里,撒娇地“喵”了一声,很快忘记刚才的惊吓, 团着蹭了蹭主人的胸膛,乖巧地安静下来,连罗威纳犬跑过来嗅它也没反应。
警犬大队根据猫咪的味道,找出了它回家的路线,又在它回家的路线上,找到了它之前遇到的投喂小鱼干的人类的味道,这味道还很新,警犬大队追得很有动力。
狗子们跑出一段,在街道旁停下了。
训犬师很有经验地道:“里包恩先生,他们应该是上车了。”
里包恩点点头,彭格列小队训练有素地分散开来,找监控的找监控,问人的问人,得知这里之前有一个半粉半白长发的青年和同伴坐着出租车走了——这片没有道路监控,商店自配的监控也没有拍到什么,好在有附近游荡的人看见……彭格列的人联系了西西里的出租车公司,开始排查。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找到了之前载客的司机,根据司机提供的目的地地址,继续追踪。
有人问:“里包恩先生,会不会太顺利了?”
海岸线这边人迹稀少,来喝酒的也不会在外徘徊,猫咪爪子黏的白色长发的主人刚好被路人看到的几率很低,除非对方是个新手,不怎么会隐藏自己的行踪,也不懂得消去痕迹,可如果这样的话,应该只是个纯路人?
死屋之鼠的成员,不该是这种水准。
近来他们扑空的次数实在太多了,总感觉这次又是呢。
“不要放过任何线索。”黑西装的小婴儿顿了顿,道:“把狗一起带上。”
*
这是一间无人的民居,房主一家趁着孩子放暑假集体出去旅游了,要过一个月才会回来,被空置的房子便迎来了恶客。
费奥多尔端着茶杯坐在沙发上,红茶的香味飘散在厅内。
没有开灯,电视无声地播放着画面,黑手党火并造成的灾难现场被新闻播报人以“瓦斯爆炸”一笔带过,西西里的黑夜明明浸染了血腥,民众从表层上看到的,却仍是一片和平。虚假的和平。
果戈里打着呵欠从卧室里走出来,趴在沙发背上,懒洋洋地玩着费奥多尔的白色毛毡帽:“费佳,西格玛呢?”
没有私人飞机,果戈里到达西西里的速度比港黑慢很多,到了又睡了一觉倒时差,刚刚醒来。
费奥多尔轻声道:“和我们的新朋友一起出去了。”
“新朋友?”果戈里走到沙发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费奥多尔温和道:“是啊。”
他给果戈里介绍起这位“新朋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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