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影的母亲和戚太后为堂姐妹,关系说不上亲近。先帝在时,薛家涉嫌皇子党争,被满门抄斩。戚太后在皇帝面前求情,留了薛影一命,让薛影进宫当了太监。
薛影进宫那年已经十六岁了,当时戚太后为皇后,在后宫一手遮天,他虽没吃过什么苦,可本人有几分心机,仗着戚太后的护佑,一步步高升了上来。
戚太后去世后,正阳宫的地位一落千丈,内务府看人下菜的狗东西几次对正阳宫不敬,送到正阳宫的东西都是颜贵妃的玉华宫挑过的。
戚悦先是和颜悦色的提醒了薛影几句,薛影并未上心,反倒认为戚悦没志气,没学到戚太后半分长处,反而被养得娇气柔软。
当御膳房再次给了云姑姑脸色看,并送来不合戚悦心意的饭食时,戚悦打翻了所有的饭食,并叫来了御膳房的总管,逼着他把地上所有的饭食都给吃了下去。接着,戚悦叫来薛影,在众人面前,戚悦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一套茶具摔得粉碎。
那套茶具,是薛影孝敬戚太后,后来到了戚悦的手中。
当天,薛影在正阳宫中跪了两个时辰,从此以后,内务府再也不敢对正阳宫不敬。
也是从此以后,薛影成了戚悦眼中的“贱骨头”,每当薛影来正阳宫请安,离开前,必须要到正阳宫中的一株桃树下跪半个时辰以上。有时候撞上戚悦不开心,不管薛影有多忙,都要跪到晚上三更。
从云姑姑那里听来后,寻雪笑道:“这个薛公公也真是,娘娘好声好气的和他商量,他置之不理,非要等我们娘娘生气。这下可好,他每次来正阳宫都要跪着,跪这么久,怕是要戴好厚的护膝。”
打开窗户,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不远处桃树下跪着的蓝灰色身影,薛影披上了斗篷,腰杆挺得很直,看起来很有气势。
无端的,寻雪很厌恶这个阉人。
语带恶意的取笑了薛影一番,寻雪又道:“别看他现下风光,是个内务府总管,在我的眼里,他连给娘娘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云姑姑淡然的道:“这个自然,咱们宫里的娘娘,可是一国之母,是真正的凤凰,岂是他一个奴才可以染指的?”
寻雪被云姑姑戳了一下,云姑姑道:“准备热茶给咱们娘娘,快些送去。”
寻雪去了茶房,方公公给她的药瓶就藏在袖中,犹豫了好久,寻雪也没有拿出来。
等送去茶水时,戚悦仍旧在榻上坐着,手中翻阅着一本破旧的书册。
寻雪笑道:“娘娘,要不要喝茶?水是梅花瓣上的雪水溶的,茶叶是云雾茶。”
戚悦点了点头,伸过来一只素白又柔软的手。
把茶盏送到戚悦的手上时,寻雪刻意的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戚悦的手背。
戚悦未察觉,她抿了一口茶水,继续坐着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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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贵人并未回沁平宫,她拖着两条酸痛的腿,带着一众宫女去了颜贵妃的玉华宫。
颜贵妃把吴贵人叫进来后,吴贵人瞬间落泪:“娘娘,嫔妾、嫔妾可受了天大的委屈!”
颜贵妃坐在上方,她掀了掀眼皮:“又被刘妃欺负了?你看你那没用的样子,简直让本宫恶心。”
吴贵人小心翼翼的道:“不是刘妃……是皇后。”
婉儿在吴贵人的身后道:“贵妃娘娘,今天我们贵人见御花园中的梅花开得不错,想着只有您才能配得上,所以带了奴婢去摘梅花。结果……我们碰上了皇后,奴婢被打成了这个模样,我们贵人也受了欺负。”
颜贵妃的赤金护甲点着桌面,她的脸色也逐渐阴沉了下来:“打狗也要看主人。皇后在正阳宫中安分了这么长时间,如今突然掀风作浪,是要给本宫难看吗?吴贵人,你好好说!”
吴贵人抹着眼泪道:“当时去摘花,嫔妾满心思想的都是娘娘您,可花都被皇后摘了,嫔妾实在着急,就和皇后身边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