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边城以内是一片和谐,但外面的风雨整个西北的百姓都知道的。肖长远为了避免探子进入, 无论是陌生人还是离乡归来的人, 都得经过盘查后才能落户。
刘吉升和姚氏回来后, 跟村里交代了他的经历,姚氏之前去找刘旺,被买入了北关驿的一座黑窑里面。他辗转打听, 然后也进去了, 经过好长时间才找到了姚氏。进去容易出来难, 他们也是乘着黑窑内部的斗争逃出来的。
村里有人怀疑, 有人同情, 还有人反对的, 大部分是沉默的。住在刘家边上的花婆最是同情的, 毕竟这刘吉升是她大哥唯一的血脉。所以当有人反对刘吉升住下时,花婆就带着刘吉升找刘暖。
看到刘暖出来,花婆就求了过来, 差点就跪下了,但被眼尖的刘广财和何氏给架住了。
刘广财连忙道, “姑啊, 你可别给大丫下跪的,这可是折寿的啊。她一个小辈可是承受不起的。”
花婆满脸泪痕,“大丫, 大丫,能否拜托你求求大人,别赶他们母子出去。”说着看了眼刘吉升和疯疯傻傻的姚氏, “若是出了这大西北,他们可怎么活啊。”听说外面都乱了。
刘暖看了眼刘吉升和姚氏,视线集中在手和脸上,脸上比较黑,似煤沾染的结果,还有手上,手指内,虽然清洗了,但侵入了皮肤的却很难洗掉。
至于姚氏,眼神涣散,目色痴呆,确实是个傻了的妇人。
刘暖同情归同情,但却没有一口答应花婆,刚想说话,肩膀一沉,刘暖抬头就看到肖长远站在身边,手搭在自己肩上,似把她环抱一般笼罩在怀里。心里顿时就知道,这事他会接过去。
果然,下一刻肖长远道,“只要他没有撒谎,会允许他住下的。”
刘吉升搓了搓手,似乎常年没有跟人打交道,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低头着。姚氏则一直抓着他的衣袖。
花婆眼里有些失望,看了眼刘吉升,叹了一口,想着,总比马上就被人赶出去的好,于是问,“那他们能住回自己的屋子吗?”
肖长远点点头。
花婆一双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连道谢。
肖长远挥手,带着刘暖回了后院。
小石头还坐在桌子边吃饭,只是吃得很慢很慢,小丫头在一旁伺候着。
小石头见到肖长远和刘暖俩人,好奇地问,“爹娘,外面怎么了?”
刘暖看着小石头,视线又转向肖长远,两人从对方的视线里知道,告诉小石头事实。
肖长远坐下来就说了出来。
“爹,他们是坏人吗?”
肖长远摸了摸小石头的头,“目前还不知道,得看以后。是好是坏,终归要露出马脚的。”
小石头点点头。
刘暖也嘱咐了一句,“以后出去,无论到哪里,都要带着十三,知道吗?”
小石头慎重地点头。
……
夜晚,俩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刘暖忍不住问,“你说是哪方派来的?”
“你怎么怀疑上了?”肖长远问。
“那刘旺一直低着头作沉默寡言状,好似因长时间没有与人交流所以显得沉默。可他始终抬冷静了。不像个刚刚逃出黑窑,对未来生活不定而忐忑不安的人。何况他才十六岁左右,应该会有些情绪外露的,如此冷静,一看就是被训练的。”
“你能警觉些就好了,我会找人盯着他,若是有异心,肯定会露出马脚的。”肖长远道。
刘暖心想着,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肖长远睡前又道,“若是那花婆来为刘吉升说情,任何要求,你可以先应下来。”
“好的。”
俩人说着事情,慢慢地睡了过去。
时间慢慢过去,南关驿开始插秧了。
整个西北开始了一片忙碌的时节。
这段时间,刘吉升很是低调,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