镬锅里为什么要放铁杵呀”
何氏有些不解地看了眼刘暖,“镬锅比鼎薄了一倍不止,没有铁,不牢。烧了一两年就容易开裂,要不就是只能做成跟鼎一样厚实的,可鼎锅做饭费时久又废柴火,还不能烙饼。但镬锅就不一样了,热得快,烙饼非常香。而且加了铁的镬锅也耐用,爱护好了,可以用一辈子呢。”顿了顿补充道,“咱们家有镬锅的事情可别说,你爷奶宝贝得很。”
何氏疑惑的眼神刘暖看在眼里,后面就没有再说什么,生怕引起了何氏的怀疑,于是点了点头。
何氏倒是没有怀疑什么,又唠叨了几句,然后从靠墙的一面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陶盆,里面似乎装了东西。何氏走到刘暖边上,把几块石头垒了起来,形成一个空心的灶门。
接着何氏把之前说的镬锅搬了出来,拿到厨房后面的一块盛水的土缸前面清洗,同时道,“大丫,把旁边的火烧下。”
刘暖看了眼垒起来的土灶,点点头。
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先是拿了两块木柴放在里面,然后从鼎锅下面分出了一直燃烧正旺的柴火。可拿过来放在你两块木柴下面,燃着燃着就熄灭,只剩下浓烟升腾。
何氏过来见状,忍不住笑了,可在看到刘暖大着肚子坐在木墩上,时不时弯腰,硕大的肚子都快挨着地面时,眼里的笑意顿时散去了,眼睛变得湿润起来,连忙道,“大丫,是娘不好,你大着肚子弯腰本来就不方便的。快,让娘来,你歇息歇息。”
刘暖倒是没有感觉任何不适的,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竟然没有把火升起来。刘暖上辈子虽然用过土灶,可跟这么原始的土灶还是有点区别的,只好退在一旁,把位置让给了何氏。心想着,这样的土灶做饭还真的很不方便的,若是像现代农村那样做了灶台估计就轻松多了。
何氏把镬锅放在了土灶上,让刘暖坐在了木桩上,自己则半跪在地上。把刘暖之前放在里面的木柴架起来留个空心,然后柴火空心的地方以及最上面放了点干燥的枯草,接着拿着一根手臂粗燃烧得正旺的柴火放进了镬锅下面木柴架起来的空心处。
火遇到干燥的枯草,哄的一下燃烧起来。柴火上面的枯草也燃烧起来。上下火苗的夹击下,中间的木柴慢慢有了火星子。
何氏又在上面放了一撮枯草,不多不少,刚好把慢慢熄灭的火苗又燃了起来。如此几次后,中间的木柴终于燃烧起来。
何氏又放了几根小的干树枝后,小树干着火快,燃烧了起来。镬锅下面的火苗渐渐趋于稳定。
镬锅里的水迹也慢慢消失了。何氏连忙起身洗了手,然后把之前拿出的陶盆端了过来。
双手抓起来,捏捏平整后放在了镬锅里。
刘暖仔细看,发现是发酵后的面团。只是面团的颜色有些黄,上面覆盖着什么粗糙的壳之类的。何氏手脚麻利,很快就沿着镬锅边缘放了一圈。然后拿着个木勺压扁,同时把最开始的翻了一个面。
这饼若是加点肉,很像现代的烤饼。
刘暖记得有几年在南方的实验田工作,那里镇上有一家百年的烤火饼店。每日太阳刚升起,店门就排起了长龙。
烤火饼用的是一口高近两米、直径约有一米的外裹黄泥的大缸,大缸放在后院的空地上。
先用成捆的松枝在缸内点起冲天大火把缸壁烧“白”,缸底只剩余烬,然后把做好的饼胚,由两人合作,伸手入缸,飞快准确地贴在缸壁之上,若是迟缓一点,就怕那光着的手臂要烤出泡来。
由于烤火饼时面对着的是一只大火缸,所以不分冬夏,两人都打着赤膊。他们一个递胚,一个接胚往缸里贴,身子一伸一欠,一俯一仰,动作敏捷,配合默契,再加噼噼啪啪的贴饼声,仿佛音乐伴奏,节奏感十分强烈。不到十分钟,几百只光饼便全部贴完,然后再用特造的曲柄油纸扇将炭火鼓至猛旺,最后往炉里喷上一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