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盯向眼前的透明水晶杯,反射过来的璀璨灯光透进他眼瞳里,眼瞳里折射出流光溢彩的灿烂光彩。
隔日凌晨,蔡红豆将这碗长寿面端出来,放到蔡老三跟前,说:“爹,这是你早饭。”
蔡老三惊讶地看了眼跟前的面,又看了看她,疑惑:“红豆,这是啥?”
“那个,这个是,我昨晚做的长寿面。”蔡红豆脸庞微微泛红。
“啥?今儿个不是我生辰啊。”
“就是,我昨晚饿了,想起来昨晚还有点面团没用完,就下了碗面吃,然后突然想吃长寿面,就,就下了。”
蔡红豆很少说谎,现在直视着一家人的目光,话越说越磕巴,眼神微微飘忽,根本不敢看他们,但好歹将话说圆满了。
蔡老三却根本没怀疑,当下笑得咧起嘴,还嘚瑟地朝蔡娘子瞥了下眼,“难为大丫头吃夜宵还想着爹,爹很开心。”
蔡红豆心虚地笑了下,叮嘱道:“爹,你记得不能将面咬断哦。”
这是随遇安的生辰面,端来给爹爹,是愿他能够沾点福气,却不能咬断,坏了随遇安的福气。
蔡老三忙不矢点头,“好,爹不咬断。”
蔡娘子酸酸地看着他们,道:“都道少亲母,长亲父,果真如此。”
蔡红豆眨眨眼,无辜道:“没有这回事,只是上次生辰,我没来得及给爹爹准备长寿面,这次补上。”
“哼。”蔡娘子酸唧唧地哼了一声。
青豆嬉笑着将一碗泡馍放到蔡娘子身前,说:“娘,青豆亲您,这是女儿孝敬给您的。”
这下,蔡娘子脸色才好看起来,她亲昵地揉了揉青豆的头,说:“还是我家青豆知道心疼娘。”
他们四人上演了一番父慈子孝,母慈子孝,独留下黄豆可怜巴巴地咬着嘴里的粗面馍馍,食不知味,委屈巴巴地撇了下嘴。
用过早饭,几人下地的下地,读书的读书,蔡红豆负责收拾碗筷,收拾到蔡老三吃干净的那只碗,不禁想到随遇安。
他昨天生辰,却是与朋友一起的……那又怎样呢,他们不过是陌生人,昨晚那样已是越界。
蔡红豆叹了口气,不再多想。
午后,她靠在窗前做小衣,二妮突然跑过来找她唠嗑。
她不动声色将小衣压到了被褥下面。
聊到王弘文,二妮不可避免再次给她灌输一些老生常谈的话。
“这世道,女人活着艰难,我们自个不对自个好点,自个不想开点,这世间同地狱也无甚差别了。”
以前蔡红豆听到这些话没什么感觉,这个时候再听,心里油然翻涌而出一股莫名情绪,叫她鼻尖一酸,她眨眨眼,好险没让眼泪流下来。
二妮继续:“这世间最不能相信的便是男子的鬼话,我们能依靠的仅有自个,只有自个变强大了,才能风雨不侵,刀剑无惧。”
说着话,她神情冷漠,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眼神透着几缕麻木,好似阿鼻地狱图里受尽折磨的往生鬼,瞧着直让红豆心惊。
蔡红豆揽住她的手,暖烘烘的暖意传到她手上,二妮神情一动,偏头看她,眉间多了几缕柔和,回握住她的手,道:“我不信神佛,却坚信红豆你定能受神佛庇佑,无灾无难,万福长生。”
听得蔡红豆心里又是一酸,将头靠在她肩膀上,默默不语。
同蔡老三家拿两个女儿当宝,甚至比唯一的小儿子还要疼宠不同,蔡红豆家隔壁,也就是蔡二妮家,那家人完全不把女儿当人看。
蔡二妮娘头两胎全是女儿,第三胎才产下一个儿子,也因此他们家对那个唯一的儿子格外宝贝。
世人普遍重男轻女,若你只是更偏爱儿子也没什么,关键他们简直不拿女儿当人看,二妮大姐刚及笄就被嫁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就为了那份格外丰厚的聘礼。二妮本来上面还有个二姐,但听说小时候因为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