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罕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既消瘦又憔悴:
“元郎君,您给说说,这战乱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元晟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坐在那里喝着茶:
“石兄,沙州回鹘,不是一直都在护佑你们石家吗?再说,曹延禄也不敢对你们石家动手,你这是怎么了?”
“天杀的回鹘人!”
石罕忍不住拍了一下石桌,满脸的悲愤之色:
“元郎君,甘州回鹘跟沙州又打起来了,这帮天杀的回鹘人,把我们石家的商队给劫了不说,更是把人都给杀了!”
“前往中原的商路,这是又让他们给断了?”
元晟看了一眼石罕,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这才恢复了没几年吧?怎么又打起来了?”
“元郎君,那帮回鹘人,都是些喂不熟的恶狼,在东面跟党项人打的不可开交,还跟大草原上的契丹人不对付,现在,又对沙州露出獠牙!”
石罕对甘州回鹘,那是恨到了骨子里,说起来都是咬牙切齿的:
“沙州回鹘早就投靠了他们,可他们还不知足,竟然想一口把整个沙州给吞了!”
“就现在的甘州回鹘?”
元晟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对甘州回鹘同样没有什么好感:
“那些党项蛮子,早就想把河西走廊给吞了,那些契丹野人,同样想灭了甘州回鹘!
如今不想着怎么御敌自保,还要继续跟沙州开战,这些回鹘人,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元郎君,他们灭不灭亡,我是不知道的,可我们石家,现在可是真的被他们害惨了!”
石罕满脸乱糟糟的胡子,整个人邋里邋遢的,疲惫不堪,可提起甘州回鹘,依然恨得牙痒痒:
“这次去中原的商队,我们石家可是压上了大半身家,本想走完这一趟之后,好好休整两年,可谁想到会这样!”
对于石罕的话,元晟只是轻轻笑了笑而已。
石罕家族是敦煌豪族,不但跟曹家走的很近,更是跟沙州回鹘眉来眼去的。
这样的大家族,又常年有商队来往与西域跟中原之间,家中财富谁知道有多少!
在这乱世之中,石家这样的大家族,手中没有点自保实力,怎么可能会这么脆弱?
不管是西域地区,还是河西走廊地区的豪族,在元晟的眼中,压根就没有一个好鸟。
河西走廊地区虽然乱,可石家肯定从里面捞了不少的好处,现在吗,只不过是被甘州回鹘抢了一把而已!
对于石罕代表的石家,元晟没有任何同情,他只关心紫团参,也只在乎紫团参这样的药材:
“石兄,真的很抱歉,这事儿我也无能为力,甘州回鹘那些人,都是汴梁册封的,实在不行,你们派人去汴梁,告他们一状!”
听到元晟这么一说,石罕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元郎君说笑了,大宋跟契丹在北方边境鏖战,哪里顾得上咱们这大西北的破事!”
元晟装作惊讶的看着石罕,一副替他打抱不平的样子:
“赵恒登基以来,可没少收河西跟西域的贡品,如今河西地区混乱无序,民不聊生,他这九五之尊好意思不管?”
“元郎君,契丹大举南下,起举国之兵对大宋开战,听说北方战场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官家跟满朝诸公哪里顾得上河西!”
石罕眼皮狂跳,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哪怕是在这遥远的西域地区,也是一阵心惊肉跳。
如今的赵宋,依然在战略上保持着巨大的优势,哪怕是契丹年年南侵,可依然害怕赵宋再次北伐。
对于中原周围的势力来说,赵宋依然还是一个巨无霸,哪怕是河西走廊跟西域地区,都是对中原王朝充满了恐惧。
元晟是现代人,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嘲讽赵宋,可石罕他们这些土著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