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枚铜钱还了回去,元晟根本就不可能要这枚铜钱。
开元通宝并不值钱,再说了,这玩意被眼前的人贴身收藏,对其肯定是有特殊意义的,元晟也不会夺人所爱。
只是元晟现在还有些不明白,眼前的这两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来路,这么破衣烂衫又脏兮兮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眼前的破烂土坯房,这样的房子,元晟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村里根本就没有这种破房子!
把手中提着的塑料袋,元晟直接就塞给了眼前的两个人,看到对方害怕的躲闪着,元晟干脆把那三个野菜包子拿出来,硬塞到了对方的手中:
“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几个包子而已,先填填肚子再说!”
那个黑乎乎脏兮兮的小孩,看到眼前的白面包子,顿时肚子就咕噜噜的响个不停,就连这个大人的肚子也是咕噜噜的响起来。
可哪怕是如此,两个人依然没有去动手中的包子,元晟一看,干脆离开了充满异味的破房子,在这黑乎乎的小院子里转了转。
院子里除了干草堆,再无其他东西,再加上天色太黑,紧靠着手机的灯光,根本就看不清周围。
在远处的黑暗之中,隐隐传来三三两两的狗叫声,看来这外面还有其他人,元晟提起那由几根砍木头组成的破栅栏,来到了破烂小院的外面。
入眼处一片漆黑,连一丝灯光都没有,而且空气干燥的很,元晟的鼻子从小就对这个特别敏感,空气一干燥,鼻子绝对不舒服。
脚下踩着的,是有些软绵绵的沙土地,这再次超出了元晟的固有认知,自己老家什么时候有这种沙土地了?
“怪不得之前那么多尘土,这遍地的沙土地,没有尘土才是真的怪事了!”
在周围转了转,除了这个破败不堪的小院之外,再无其他人家,从狗叫的声音来判断,其他人家应该离着这里有个五六百米远。
这里的夜色,绝对是元晟平生仅见,夜空比自己村里都干净,满天星斗仿佛伸手就可摘下,只是气温太低,元晟冻的直打哆嗦。
再次返回小院,元晟无奈,只得捏着鼻子进了破烂土坯房,虽然里面有些怪味,可最起码的,里面比外面要暖和点不是。
漆黑一片的破屋之内,元晟依然开着手机灯,也不管那些脏兮兮的干草,他在那两个人对面,直接就坐了下来: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说,我尽力而为!”
那个大人抬起头来,但在手机的灯光下,依然看不清元晟:
“奴生在高昌,长在高昌,后来战乱不断,家里被贼人攻破,那些年颠沛流离,最终在此被拙夫所留!”
“啥玩意?怎么还奴呢?这啥时候又冒出来个高昌了?战乱?闹呢吗这不!”
元晟听的满头黑线,这都是哪跟哪啊,眼前的流浪女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可这脏兮兮的女人,就像已经麻木了一般,自顾自的说着话:
“三年前回鹘人打仗,拙夫被强征而去,从此杳无音讯,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到今天,家中并无钱粮财物,你如果不嫌弃,奴愿意服侍你,只求你看在大家都是汉人的份上,放过我女儿!”
“怎么又冒出来了个回鹘人?这都是些什么鬼玩意?”
元晟感觉自己有点晕,他是文科生,对于这些倒是不陌生,可现在却被凌乱在风中:
“那个大姐,冒昧问一下,您一直都是生活在这里吗?”
脏兮兮的女人木然的点点头,而元晟却是站起身来,在这不大的破屋之中来回踱步。
越想越烦躁的元晟,顺手点了一根烟,而那对母女却是看的瞪大了眼睛。
站在破门扣,吞云吐雾的元晟抬头看着夜空:
“娘的,我就说嘛,从刚才就感觉不对劲,这是从东部沿海,直接跑到大西北来了,而且还是活见鬼的回鹘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