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抱着玉石前往开料机时,心脏狠狠提了一下。
他紧跟上去,忍不住提醒,“师傅,下手的时候悠着点,这东西是用来救命的。”
毛师傅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放心,这地方没有哪个解石师傅的手比我更稳。”
中年男人笑起来时眼角的褶子很深,带着一股子亲切感。
李鱼也冲他笑了下,抱着背包蹲在开料机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锋利的钜口。
金属和玉石相碰,发出刺耳的声音,玉石的粉末随着钜口深入飞洒而出,地面被铺上一层薄薄的粉尘。
短短几秒,李鱼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
只见师父按住毛石两端的手突然往两边撤开,石头一分为二,一面多,一面少。
多的那面露出莹莹的绿色,即便被灰尘遮盖着,依旧掩不住极品水头的光泽。
毛师傅解石多年,对手里的料子好坏心里是有数的,但这一次切出来的东西,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居然是一块儿极品的玻璃种帝王绿!
老板娘也傻了眼,嘴巴惊讶得张开,完全忘了该作何反应。
李鱼一脸淡定的接过一分为二的原石,少的那面料子其实也不错,最外围是冰种,往里几乎已经到了玻璃种,并且带着一点翠绿的浸染和飘花。
另一半大的就吓人了,其中有一半多都是帝王绿,浓郁的碧色能把人的眼睛给晃瞎。
玉石市场来往的人眼睛贼尖,不到五分钟,这家翡翠店里开出高货的事情就被路过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并且传播了出去。
附近几家生意做得较大的翡翠商立刻闻讯赶来。
不起眼的小年轻如今成了香饽饽,不等青年开口,老板娘主动给找来几张报纸,让他先把原石包起来。
“小兄弟,这两块儿你卖吗?”
李鱼打包的手一顿,反问,“我能在你们家做点小物件吗?”
“当然可以。”老板娘笑呵呵的说,“你把货卖给我一部分,做物件雕东西我给你免费。”
“那倒不用,我付您钱。”李鱼说着已经包好了帝王绿,将切除的小块儿原石放到柜台上,“我出这一部分。”
老板娘脸色一僵,“帝王绿你不卖?小兄弟,那东西你留着就是块儿石头,就算做出东西那也只是佩戴的饰品,但是你卖给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你看怎么样?”
“谢谢,我不卖。”李鱼说,“那这块儿你还要吗,不要我去别家。”
老伴娘恨恨的咬了咬后槽牙,“要,你等着,我让人来估计个价,秤称重。”
最后,小块儿卖出了大六位数的高价。
当天下午,帝王绿被做成了三块儿事牌,剩余的将被定做成其他东西。
无事牌中有一块儿料子水头最足,做好的第一时间就被李鱼取走,送去了北山的道观。
老观主看到翡翠的时候,眼睛铮亮,“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灵气够足。”
李鱼含糊带过,问,“符画好了吗?我是不是得先比照着画在无事牌上?”
“那是肯定的。”老观主依依不舍的放下东西,“我现在就去画,你先去院子里喝点茶。”
道观因为没人,早早的就关门了,只有小道童盘腿坐在院子里的树下打坐。
李鱼从包里取出在来时路上买的汉堡,贱兮兮的拆开包装,从小道童鼻尖晃过。
唰的一下,紧闭的眼睛挣开,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小道童皱着鼻子嗅了嗅,咽下口水,假装淡定的重新闭上眼睛。
李鱼把汉堡又晃了过去,手指在小孩儿脸上捏了捏,“专程给你带的,吃吧。”
小道童直勾勾的望着青年,“师父说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我不是陌生人,我都来这儿三次了,跟你师父是忘年交,老朋友,按辈分的话,你该叫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