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妈妈拽住丈夫的胳膊往山上拖, 不想给两个孩子好不容易赢来的独处造成太多尴尬。
走过一条条蜿蜒的山路, 红墙青瓦的道观显露出来。
道观嵌入山腰,背后竹林环抱, 自成一方天地,让人一看就莫名觉得这地方和那些烟火旺盛,到处都是摆摊算命的商业道观不同。
李鱼跟男人并排着走上来,仰头看了眼道观敞开的大门, 正想问老爸老妈要不要一起, 小道童出现在了门口。
“几位,师父让我来接你们。”
小道童穿着宽松的道袍,脑袋上的发髻今天有点歪,眼睛圆圆的,说话时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瞬间俘获了丁妈妈的心。
不等其他人开口,丁妈妈已经快速踩上石阶, 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去, 掐了下小道童的脸。
小道童是被丢在山脚下的弃婴, 哭了一整天才被下山的老观主碰见, 给抱回了观里。
长到一定的年纪后,老观主把他送去了学校, 可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怕再被抛弃, 还是对学校存在天然的排斥,每每观主前脚一走,后脚他就从学校溜走, 自己跑回观里。
老观主没办法只能跟老师商量,自己在家教,等到了考试的时候再去学校。
小道童天资聪颖,就是身体根子不好,三天两头总是感冒发烧,也就这两年跟着师父不惧风雨的天天打太极,抵抗力才上去了点。
老观主给他的爱很多,那是真的当成亲孙子对待,可来自于女性的爱他却是头一次接触。
突然被掐了脸蛋,小道童一双面颊骤然绯红,眼睛湿漉漉的,像在控诉,又像是在害羞,害得丁妈妈控制不住双手,直接捧着他的脸又来了一把。
丁爸爸体力不如有空就泡健身房的妻子,跟在儿子身后,好一会儿才爬完石阶跨进道观。
道观又小又破,一眼就能望到头,他扭头看向站在身侧的儿子,“就这?”
李鱼听出老爹言语中的不屑,从袋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这里的大师特别厉害。”
丁爸爸冷笑,“我看你是没把脑子从外面带回来。”
他本来就不信这个,就算是信,也肯定是往香火旺盛的地方去,这种没人来的小破旧,一看就是道士没有真本事,招揽不到生意。
李鱼撇嘴,“您别不信,盛先生也是这儿的香客。”
丁爸爸一听,抬眼扫向儿子身边各子高大的男人,阴阳怪气,“盛先生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怎么也跟我儿子这种小年轻一样,迷信这些东西,不应该啊。”
“小年轻”三个字咬得特别重,听得李鱼怪尴尬的。
他悄悄拽了把老爹腰后的衣服,严肃的纠正道,“其实也就大三岁而已。”
丁爸爸用力把自己的衣服抽走,瞪着吃里扒外的不孝子,“你今天闭嘴,不准再帮他说话!”
“哦……”李鱼可怜巴巴的拖着声音应了一声,手指潜伏到右边,悄悄勾住老公的手指。
盛易明的心被羽毛挠了下,痒痒得厉害,反手握住抵住自己掌心的手指,面上谦和的对丁爸爸说,“丁先生不如待会儿让老先生算一卦,试试就知道了。”
丁爸爸冷哼一声,背着手,挺着胸口进了正殿。
正殿就三尊塑像,足有四米多高,得把头仰到极限才能看清神像威严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丁爸爸心里生出一股敬意,意识到自己莫名的心情,抬手在脑门上拍了下,快步往前走。
李鱼拉着盛易明的手跟在老爹身后,跨过门槛进了后面的院子。
丁爸爸不知所踪,倒是丁妈妈正拉着小道童坐在石凳上,轻言细语的哄小孩儿吃零食。
李鱼走过去,手指弹了下小道童的发髻,低声问,“你师父呢?”
“师父在屋子里,你们直接进去就行。”小道童板着脸,扭头指着右手方小院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