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声音, 死死拖着李鱼下沉的神志, 让他徘徊在晕不晕的边缘。
男人越走越近,对着小孩儿的脑袋拍了下, “闭嘴,别吵。”
他蹲下,摸向青年的额头,烫手, 发烧了。
锅盖头蹲在一旁,两眼含泪, 怯生生的望着比他更加横行霸道的房东先生。
“程叔叔,他死了么。”
程度被小屁孩儿带哭腔的声音搞烦了, 没好气道, “你再哭下去他就真的死了。”
锅盖头一抽一抽的, 忍不住, 只能用小手捂住嘴巴。
程度在青年脸上左拍一下,右拍一下,“喂, 能站起来吗。”
李鱼意识不清,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伸手抓住男人的裤脚不放。
看着自己平整的西裤上条条褶皱, 额角一抽, 要不是知道青年不是装的, 非把人拎起来打一顿。
他咬牙切齿的威胁, “松手。”
李鱼从清醒的那一半意识中, 找回了一点声音,“程度,我难受。”
程度额角一抽,心说关我屁事。
锅盖头小心翼翼的拽了下男人的另一边裤脚,“程叔叔,你能救大哥哥吗,我还没吃饭呢,他活了就能带我去吃东西。”
程度眼睛一眯,“真的?”
锅盖头指着从李鱼肚子上爬过的螃蟹,说,“你看,他要给我吃螃蟹呢。”
程度摸摸下巴,改变主意,把人从地上捞起来,扛麻袋似的放在肩上,往小镇走。
一路上,两大一小,引来不少瞩目。
大家交头接耳,都在猜测死胖子家的野小子,和那个新来外地人,是怎么跟程先生搭上线的。
程度把人扛上楼,丢进444号房,锅盖头拘谨的站在门口,不肯进去。
他怕私自进别人家门,会被主人家打。
李鱼的胃被男人的肩膀硌得难受,快吐了,刚睁眼,就听见锅盖头的尖叫声。
“大哥哥醒啦!”
程度走到沙发前,把人丢了下去。
李鱼半死不活的翻身,仰躺着看他,都这时候了,还不忘维持病弱人设,“幸苦了你。”
四个字,换了三次呼吸。
程度不喜欢任何脆弱的东西,无论活物还是死物。
他嫌弃的后退半步,抄着手扭头打量屋子。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锅盖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凑到李鱼面前。
他垫着脚尖,身长脖子观察青年的状态,皮肤苍白,嘴唇干巴巴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给他弄吃的。
李鱼一眼就看出小屁孩儿心里的小九九,按住他的肩膀,转了个面,然后将人人轻轻往前推。
“程先生,我现在没办法照顾他,你带他回去,给他弄点吃的吧。”
程度把锅盖头往回推,“他太吵,招人烦。”
李鱼头晕的厉害,还伴随耳鸣,没心情再跟男人掰扯,索性翻身面对沙发,闭上眼睛装睡。
程度跟锅盖头一大一小立在那儿,谁也没走。
几分钟后,客厅里响起咕噜声。
锅盖头纳闷的低头看自己的肚子,没叫啊。
他扭头看程度,男人瞪他,“看什么看,不是我。”
沙发上浑身僵硬的青年虚弱的举起手,“是我。”
生病了,饮食得跟上,这样才能好得快,李鱼叹了口气,我上辈子肯定掘过这两人的祖坟。
用力剐了两人一眼,慢悠悠的走进厨房。
厨房里除了一袋儿大米,什么都没有,吃个屁。
他转身出去,靠在厨房门框上,“我的螃蟹和鱼呢。”
锅盖头眨眨眼,仰头看向程度,程度凶狠瞪回去,抬眸看了青年一眼,“跑了。”
两条鱼被捡到的时候,已经死透了,跑的肯定是螃蟹。
那是要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