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自己微笑,还牵着他的手臂去回抱方妈妈。
“妈……”感觉到母亲的肩膀都有些抖,方觉夏抱紧了她,拍着她后背,“你怎么突然来了,我都不知道。”
方母松开些,抬头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对着儿子笑道:“是小裴专程请我来北京的,他说了很多。”方妈妈也看向裴听颂,“妈妈也很想你,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在家等着你了,我要来看看你。”
方觉夏鼻子一酸。
他每天睡不着觉,并非是害怕网络上的舆论攻击,也并非担心自己未卜的前途。而是害怕孤身一人待在广州的母亲,只要一想到她坐在家中,亲眼见证自己过去十年的等待化为灰烬,还要看着铺天盖地的关于他的新闻,一篇篇言辞夸张又毫无根据的诽谤,她会怎么想,会有多难过。
她是不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可面对母亲的方觉夏,总是胆怯的,他不知应该如何去关心,去收拾已经残缺成这样的亲情。
裴听颂替他做了。
他永远知道方觉夏最恐惧什么,最需要什么。
“妈妈给你炖了花胶鸡,还加了红花、干贝和海参,很补的。”说到这里,方母又着急去看火,“哎等等,我去看一眼火。你先坐,小裴也刚去机场接我回来,你们休息一下啊。”
方觉夏看着妈妈又一头扎进厨房,还把他丢给裴听颂,心里无奈又有点想笑。裴听颂回头偷瞄一眼,确定方妈妈已经不在,飞快地吻了吻方觉夏的眼角。
这么大胆的举动,方觉夏心都要跳出来。他拧了一下裴听颂的手臂,自己走到沙发边坐下。裴听颂也挨着他坐下,冲他笑,不说话。
“你怎么都不告诉我?”方觉夏扭头盘问。
裴听颂嘁了一声,“不是,谁准备惊喜会提前通知啊,你以为是双十一吗,做活动前商家还疯狂给你发短信,大家快来啊零点有惊喜。”
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比喻。
“你怎么找到我妈的?你有她的联系方式?”
“没有啊,我找人帮我查的。”裴听颂理所当然地回答。
他其实也有点怕方觉夏怪他多事,毕竟他什么事都是自己一个人抗的,好像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可裴听颂实在觉得难受,他每天躺在床上,想到方觉夏那天在楼梯拐角打电话的情形,想到他在自己的怀里哭,那么害怕母亲难过。
裴听颂就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他舍不得方觉夏伤心,也舍不得他担心,多一天都不行。
所以他才当机立断,想办法找到方妈妈的联系方式,告诉她方觉夏其实很想她,很需要她来陪。
方妈妈在家也是寝食难安,每天查看网络上的消息,又不敢去找儿子。母子俩明明是一样的心,可谁也不先开口。一听裴听颂说儿子的情况,几乎没有考虑,就直接坐他安排的航班第一时间飞来了北京。
的确是一腔热血为了爱人,但裴听颂其实也会担心,会不会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毕竟他是当机立断,有什么就做什么的性格,可方觉夏却不是。
怀疑翻涌上来,裴听颂不想多想,立刻转移话题,“我跟你说,今天那个论述题啊……”
说到一半,他撑在沙发上的手被另一只细白的手覆住。方觉夏凑近了些,眼神温柔,语气也软软的,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裴听颂一下子就愣住了,前一半的话都抛在脑后。
“谢谢你。”方觉夏有个习惯,重要的话他总是会再说一次。掌心的温度传递过来,他脸上的笑容是裴听颂这么多天以来看到过最真实的,不是伪装出来的“我很好”,是真正的方觉夏。
“看到妈妈过来,我好开心。”方觉夏的手指轻轻地嵌在裴听颂的指缝,眼圈又有点发红。
裴听颂的心立刻被攥紧,他两手捧住方觉夏的脸,小声威胁他,“不许哭。”
方觉夏的脸颊被他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