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把这些人弄晕之后,从桐叶山直接回了楚楼。凤阙趴在栏杆上看着天边的落日黄昏, 神色凝重怅然。
陈容走过来, 从后边过来, 抬起左手遮挡了她的眼睛, 低声道:“往后这里会是沿国的疆土,你可以先想象一下。”
语气笃定又自负。
凤阙想说这怎么可能,可是意识到她提起了沿国,心里有些心虚。抬手扒拉下她的手, 转过身靠着栏杆, 抬眸看着她, “方才没事吧?”
“自然没事。”陈容勾了勾嘴角, “区区几个小追兵,解决起来很简单的。”
凤阙哼了一声:“那你还不让我和你一起?”
陈容笑了笑, 走到了凤阙身边, 背靠着栏杆和她一起看着天空, 楚楼底下的湖面碧绿, 边上的柳树招摇着。
“你决定好了吗?”陈容开口:“就算你要复辟沿国,我也会支持你。”
凤阙有些动容,把脑袋慢慢地靠了过去,“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唯独知道你的事情而已。”陈容的头发被风吹拂起,初春其实还有些凉意的,她已经猜测到了凤阙的心意, “我会离开一段时间。”
“恩?”
“帮你召集沿国旧部, 搞点事情出来, 倘若顺利三月便归,若是计划有变半年则归。”陈容抬手揉了揉凤阙的脑袋,似叹似笑:“人啊,就是不能安逸久了。”
“不行。”凤阙抿了抿唇,“此举太过于危险……”
“没有人比我更适合。”陈容打断了凤阙的话,对上她的眼睛,眼神坚定认真,“你相信我,离北御城远点,这次你们行踪暴露就是他做的好事。”
凤阙脸色微微变化。
“而且我已经在岳父大人墓前立誓要以山河为聘。”陈容的眼神温柔了许多。
凤阙紧紧地抱住了陈容的腰,把脑袋埋进了她的怀里,声音带了些乞求,“能不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就算没有山河也没关系……”她顿了顿:“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陈容却已经坚定了念头。
天未亮。
陈容一个人带着信物去了沿国。
凤阙站在高楼之上,看着那一骑马绝尘而去,踏破了京都的清明,背影孤绝又坚定。
秋叶看着凤阙红红的眼眶,把披风给她披上了,知道陈容这一去恐怕又会闹出许多大事。
“主上,京都的事情也快要开始了。”
凤阙的手死死地扣紧了栏杆,镇定了下来,“楚楼已经不安全了。”
秋叶愣了愣。
皇宫。
太后躺在床上,气息衰微,“哀家的病,还有没有的治?”她的皮肤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一日日的睡不着觉,生怕自己会在梦中死去。
凤阙来的时候,太后正喝完了药对北沐婷干的蠢事大发雷霆。
已经有人通报过了。
凤阙行了礼,“参加太后娘娘。”
太后看着帐顶,凤阙自己送上门来,心里也是有了计较,相比于北沐婷这个让她失算了的蠢东西,她宁可是动用一个野心勃勃的凤阙的。毕竟她如今的身体已经这样了,很难牵制住北御城那个逆贼。
“好,哀家也许久未曾见过少祭司了,你能好好的回来,也是好事。”太后缓缓道,仿佛是真的毫无芥蒂一般:“你能回来,哀家甚为高兴。”
凤阙抿了抿唇,心底压抑着对太后的怨恨,面上还是淡然而冷漠的,“先前北御城故意挑拨,如今凤阙已经迷途知返,希望太后娘娘能够再给凤阙一个机会,为师傅报仇。”
太后想要坐起来,可是一动浑身上下就像是被针扎着一样疼,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孩子,你能这么想便好,如今哀家身子不适,不能够起来见你了。”又道:“这北御城狼子野心,也怪哀家当初引狼入室,平白的害死了凤仪。”
她叹了口气,仿佛是真的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