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瞪着陈容, 恨不得把她戳出一个洞来,可气的是偏偏又动不得。
右使见大祭司生气,忙在她耳边低声道:“大人再等几天, 再等几天就不必顾忌了, 到时候……区区一个陈容还不是任由你惩罚?”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如今事情进程很顺利,那边说完全没有问题……”
大祭司喝了一杯酒, 看着那边蜷缩在陈容膝上的凤阙, 眼神有些复杂,“她倘若不忤逆我,我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是啊。”右使附和着, 心里却叹了口气。
凤阙这些天不仅身子不舒服,还经常做噩梦睡不着, 心里仿佛有什么在啃咬一般,让她时常能够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接近死亡。只有陈容在她身边的时候, 她才可以忽视掉鼻尖萦绕不绝的血腥味,忍耐着疼痛安然入眠。
陈容看着凤阙皱起的眉头,抬手在她眉心抚摸了一下,大袖在她鼻尖划过, 惹得她皱了皱鼻子。
陈容忍不住翘起嘴角, 挪开了视线。
太后只在这边坐了没多久说了几句恭贺的场面话就离席了, 一走气氛也缓和了许多。不过还有个大祭司在, 其余人也都是闷闷地互相奉承着, 不少人一轮酒敬下来, 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这个朝廷可不是以前的朝廷,排除异己,留下的都是会做人的。
有人敬酒敬到陈容这里,刚要脱口而出的大人好气度也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拐去了另外一处。
大家都不愿结交,陈容倒是喜得清净呢。
北御城停在了陈容面前:“多谢你今日来参加喜宴,敬你一杯。”
陈容不方便动弹,只能干巴巴地笑了笑,抬起酒杯示意了一下,道:“不好意思,不方便,失礼了。”
“无碍。”北御城并不在意,喝了酒随口问道:“今日你貂姨呢?”
陈容放下酒杯,了然地点头:“她在少祭司府里呢,好好的,你不必担心。”想着又补充了一句,有些杜撰的嫌疑,“就是……哎……最近她食欲不振,瘦了不少。你若是有空就去看看她吧,她一个怪可怜的。”
“嗯。”北御城有些压抑,对陈容客套地笑了笑:“帮我转告她,正妃之位,只会是她的。”
“好的。”陈容爽快地答应,颇为欣慰啊。她貂姨魅力真大,这国母之位都要唾手可得了,前途无量,感慨道:“想不到我貂姨才是最后的人生赢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到了夜幕之时,这边宴会也结束了,大祭司把凤阙叫走,留下陈容一个人百无聊赖的。
她寻思着秋叶之前的话,想去寻她问问清楚凤阙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丫头平日里无处不在的,到了关键的时候却又怎么样都找不到人了。先前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勾起了陈容的好奇心,话又只说一半,着实是不靠谱的很。
陈庭今天可谓是风光无比,头一回受到诸多大臣的捧贺,他向来是注重这些的,自然是喝的红光满面意气风发。到了宴会结束才恋恋不舍地从大殿里走了出来,嘴里还含糊着说“下次再不醉不归”,刚踏出门槛就看到陈容,酒瞬间醒了一大半,以为陈容是特意在等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
如今他两个女儿,一个不要命的敢和太后作对,一个却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自然是知道取舍的。先前那些承诺自然也就不算数了。
陈容要找人,不耐烦和陈庭寒暄,“恭喜陈老爷成为皇亲国戚,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陈庭话都酝酿到嘴边了,可是陈容却理都不理他直接走人,搞得他目瞪口呆。
陈颜诺在行过成亲的礼仪之后就被人搀扶着去了婚房,大清早便梳妆打扮,连水都不曾喝一口,一个人在婚房里枯坐到了大半夜,可是婚房里半个人影都没有,原本也该来的太子殿下此时不知踪影。
她有些纳闷,手捏着婚服坐立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