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临溪村的人不太喜欢秦昭,秦昭也懒得与他们来往,自然认识的人不多。
他问李大力:“你为何会掉进水里?”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大力挠了挠湿透的头发,道,“我只记得我昨晚在镇上喝多了酒,连什么时候往回走都不记得,一醒来就这样了。”
“……”秦昭默然片刻,又问,“你现在可还有什么不适?”
李大力动了动四肢,皱着眉:“好像没什么大事,就是……胸口有点疼。”
秦昭望向水里的锦鲤。
景黎:“……”
鱼不是,鱼没有,不是鱼干的。
李大力是标准的庄稼汉,年轻力壮,在原地歇了会儿就没事了。
他同样要回村,二人结伴而行。
李大力见秦昭把小锦鲤装回木桶,好奇地问:“这是你养的鱼?还能在水里放养的,不怕它跑了?”
秦昭道:“它若想跑,我不拦着。”
景黎在木桶里转了个圈,撑起身体亲了亲秦昭的指尖。
不跑,跑了谁给他做好吃的。
李大力头一次见这种事,又惊又奇:“鱼居然也这么聪明,跟我家狗似的,认主!”
景黎:“?”
景黎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说像狗,瞬间气蒙了。秦昭了解自家小鱼的脾气,趁他还没回过神来,把木桶往背篓里一塞,盖好盖子。
省得小锦鲤一会儿气不顺,再把这人给打出好歹来。
“说真的,往日我们这么对你,没想到你今天会救我。”李大力性格爽朗,为人实在,被秦昭救了之后,瞬间对他有所改观。
秦昭平静道:“毕竟是条人命。”
李大力:“……”
秦昭顿了顿,又道:“何况,当初我也是被人所救。”
“说得也是。”李大力坦言,“其实吧,乡民们也不是故意躲着你,实在是因为你刚来那副模样,又什么也想不起来……大家都怕出事不是?”
秦昭沉默片刻,点头:“我明白。”
秦昭刚来时的模样?
那是什么样子?
景黎越听越觉得懵。
其实从最开始,他就觉得有些奇怪。
秦昭的确来路不明,村里人对他有所防备情有可原,可是他已经在村里住了三年。
景黎只和秦昭相处了不到半个月,都能看出这人品行极好,为人举止更是挑不出毛病,难道三年还不够村里人对他有所了解吗?
为什么直到现在,大家还是不肯接受他?
难道说,秦昭身上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吗?
景黎想不明白,可他现在这幅样子,连想问都没地方问,只能暂时把疑问放回心里。
秦昭和李大力很快走到村外。
从村外到溪水边有连片的田埂,几乎都是村里人的私田。
有人正在田里劳作,看见李大力,高声招呼:“李大力,你可回来了,也不看看你家那田里的杂草都多有高了!”
那人往旁边一指,只见最远处的那块地里杂草横生,和旁边郁郁葱葱的田地差距甚远。
“知道了,要你多话!”李大力回了句嘴,回头看见秦昭的目光,才解释道,“那是我家的闲田,先前租给邻村一户人家收租用的。谁想这几年收成不好,赋税又高,人家不租了。”
李大力摸了摸鼻子,道:“这不是刚入春,我还没来得及打理么?”
没时间打理田地,倒有时间去镇上喝酒。
景黎腹诽道。
庄稼人最怕别人觉得自己偷懒,李大力这才解释了几句。不过秦昭并不在意这些,只淡淡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这个时代土地多为私有,但每户人家可以打理的田地却有限,因此田地的买卖租赁屡见不鲜。
李大力全家就他一个劳动力,自然顾不上这么多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