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急忙跟着来人跑, 在原世界线里,燕夏蝉就是在十一岁那年死于意外失足,然而因为接收的记忆庞杂, 很多事情他并无法具体到日,怎么都没想到这么寸就是今天。
走到半路,就遇上载着燕夏蝉去找郎中的驴车, 鲜血淋漓的小姑娘躺在木板车上,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难以捕捉。
“老二!”抱着女儿的燕平声里带着哭腔,这个魁梧的男人此时两眼通红, 就像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
“小叔, 你快来看看夏姐儿啊。”心神大乱的陈桃花大哭。
燕宁顾不上安慰夫妻两, 一个箭步跳上车,飞快检查一遍燕夏蝉,伤口主要在左脑袋上。燕宁凭着继承来的记忆摁住头颈部重要穴位止血, 对赶车的村民说:“回我家, 走稳一点。”
一众人如有了主心骨, 镇定不少, 稳稳当当赶车往回走, 燕宁接着道:“家里有大蓟、地榆、白茅根、苎麻根、三七、茜草的都拿来, 我照价收。”背靠大山又有原身这个郎中,一些村民有空就会上山摘些草药,原身零散收了后再卖给医馆。
当下就有人道:“我家有三七、苎麻根。”说完撒开腿往家跑,另有人紧随其后。
燕家正人心惶惶着, 燕老头和燕杨氏都已经从地里赶回来,他们很想跟着去医馆,可家里一群吓破了胆的孩子,两人必须留在家里坐镇。六神无主之际, 见燕宁跟着老大一家三口一块回来了,急忙问:“怎么回来了?”
燕宁回:“来不及送医馆了。”当年燕夏蝉就是死在送医路上,医馆好郎中都在城里,城外村庄就一些赤脚大夫。
燕杨氏骇得面如土色:“你能救二丫头?”就算是亲娘,燕杨氏对燕宁也没那么大的自信,毕竟他才学医几年,何况还没学出师,目前也就只会看点头疼脑热的小毛病。
原身学医的过程比较戏剧化,一开始,燕家老两口送原身上私塾是想着让他走科举之路,只原身上了十年学也没考上个秀才。好巧不巧,三胞胎出生后,母子四人都体弱多病,原身心疼担忧之余,从家中犄角旮旯里偶然翻出祖上传下来的医学手札,便弃文学医。
学医不可能一蹴而就,再是天赋异禀也需要时间的积累。原身属于有天赋的,可学了四年也才入门而已。不过厚积薄发,后面两年声名渐起,眼见着就要功成名就,祁王出现。
祁王安排江南富商重金请原身出诊,三胞胎撒娇弄痴把全家哄骗上下扬州长见识的船,连已经出嫁的燕春花都没放过,燕春花带着两岁幼女一起上了船。然后船在黄河上沉没,船上的燕家人和船工尽数成为水下亡魂。从此。人间再无徐秀秀和三胞胎母子四人,只有被祁王接回王府的救命恩人和沧海遗珠。
“我能。”燕宁掷地有声,这节骨眼上,送城里医馆绝对来不及,他只能司马当活马医,先救人再说,“再找个人去回春堂把我师父请来。”
燕杨氏奇迹般被安抚,也许是燕宁太镇定,也许是郑老郎中会来。
燕老头推推燕杨氏:“烧水去啊,老幺说能那就肯定能。”转身拉住堂侄子燕丰收,让他去城里请郑老郎中。
按着穴道的燕宁分身乏术,对燕老头道:“银针在床底下那个红色木箱子里。”
燕老头立刻往西厢房冲。
后怕不已的徐秀秀正坐在床上抱着三胞胎哄,三个孩子都是哭过的模样,像是吓坏了。乍见老公公一声招呼不打冲进来,徐秀秀吓得尖叫一声,瞬间花容失色。
这会儿燕老头哪顾得上礼数不礼数,直奔进来:“我来拿二小子的银针,他说是个红色箱子。”
目瞪口呆的徐秀秀愣在那一动不动,似是没听到燕老头的话。
燕老头来气,只能趴床底下找箱子。
老大燕东林眼珠子转了转,爬下床:“祖父,爹回来了?”
燕老头捞出一口红木箱子,打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