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羊明白她的苦心,这事要做不成就算了,万一能红火呢,到时候另外几房看着不眼红?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行,我会跟他说的。”
卫孟喜目的达成,又聊了几句,婉言谢绝他们留饭,回家去了。
家里,穿了天新衣服的卫东,正趴在沙发上,跟根宝不知道说啥,时不时哈哈大笑,卫红根花在屋里披着床单被罩玩儿呢,呦呦刚到家就迫不及待跑上去加入。
她们臭美的东西,随着年纪不一样一直在变化,以前是涂指甲画嘴唇,现在变成长裙和高跟鞋。
卫孟喜仅有的双高跟鞋,她们偷偷穿了不知多少次,写的作文里,都是盼望着长大。
长大能得到什么呢?就是那些只有大人大姑娘大姐姐们才能穿的裙子和高跟鞋。
卫孟喜从不说她们,甚至还会鼓励她们,参与她们的变装游戏,自己的裙子,除了真丝比较贵那几条,都是让她们想玩就玩,只要最后帮妈妈洗干净就行。
至于化妆,反正根花经常在舞团里化,回家已经不感兴趣了,卫红则是因为过敏的小“刺猬”还没忘记,也都不化,顶多就是文凤阿姨回来的时候,会给她们随便拾掇一下。
黄文凤去年七月大学毕业,分配到省城一所机关小学教语文,是整个窝棚区第一个靠读书改变命运的女孩子,从她工作至今,煤嫂们念叨了不下几百次。
她现在的工作有多体面,大家就有多奚落黄大妈,说她有眼无珠,当年差点毁了孩子前程,要是真听她的找个有工作的男人嫁掉,现在娃娃都能打酱油了。
黄大妈这两年身体不好,又总被奚落,心里着实不痛快,于是变本加厉的阻挠刘利民和黄文凤的恋爱,仿佛在机关小学当老师的闺女又重新多了更多的谈婚论嫁资本一样。现在她找人牵线搭桥的,都不是当年杨秘书那样的小干事了,而是主任科长家的儿子,还必须是有工作的,干个体和在家待业的不要。
卫孟喜都不知道说啥好了,文凤和利民谈了四五年,也不是她一句话说分开就能分开的,她这么闹,文凤周末和寒暑假都懒得回来,人家利民去省城找她,俩人逛街看电影不亦乐乎。
说实在的,刘利民现在除了没在国营单位上班这一条之外,哪里是她那些相亲对象能比的?
小伙子这几年省吃俭用,已经在省城金鱼胡同不远的地方买下一套小四合院,虽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去年买的时候是一万,钱不够,卫孟喜借了他两千块,上个月也还清了。
经常天南海北的送货,接触的也都是国营单位采购主任或者小老板之类的人物,锻炼出气质来,走出去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不比那些只会跳迪斯科的煤二代好?
至于一直被老太太诟病的“工作不稳定”。卫孟喜倒是好笑,她不觉得自己的卤肉厂会开不下去,就是开不下去了,也还有别的门路,难道她会落魄到连身边这几员“开国功臣”都留不住吗?
黄大妈啊,还是格局小了点,以后有她后悔的。
中午饭是昨天的烧烤剩下的肉没吃完,出门前拿出来解冻了,炒个五花肉干锅就好,反正有肉还有蔬菜,做起来也快,省得吃油烟。
下午孩子出去玩,卫孟喜就一个人在家看会儿电视,睡个午觉起来再看会儿书,晚饭时间就到了。
这不用工作的日子,一天两天是挺爽,可时间久了人就容易软,好像比工作还更疲劳,她都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了。
幸好,第二天中午,刚吃过午饭,高开泰就拎着东西来了。
他拎的是他们家自己种的在这个季节很稀罕的嫩黄瓜,和十几个红彤彤掰开还带沙的洋柿子,简直甜到心里去,卫孟喜洗出来,一家子就一人抱一个啃起来。
大冬天的,能吃到这两样蔬菜,真的是靠运气。“你们家开始种反季节蔬菜啦?”
“嗯,我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