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说,沈夏来又问沈秋来:“秋来,冬来这是怎么了?”
沈秋来生气的很,说:“二姐,沈家宝在地里说你的坏话呢,还笑话了我和冬来。”
沈家宝,沈夏来想了想,这也是她一个挺远房的亲戚,若是仔细算的话,他的爷爷和沈夏来的爷爷是堂兄弟。
村里就是这样,两个人只要想拉关系,就一定能找出亲戚关系的。
“沈家宝说我坏话?他说我坏话做什么?”
沈秋来拉着沈夏来就往出走:“二姐,走,你去骂他一顿。”
沈夏来很无语的拿着毛巾:“我这头发还是湿着呢。”
还好现在已经五月份了,天暖和了很多,而且这还是中午,头发湿着也不怕着凉。
沈秋来拽着沈夏来,沈冬来也在后边跟着。
沈夏来说:“沈家宝他怎么欺负你们了,你俩得先告诉我,我才能给你们找回场子啊。”
沈秋来说:“他说我和冬来念什么书,就该早早嫁人。又说二姐你心气高,说咱们家闺女都心气高,看不上大队里的人。”
沈夏来听的糊里糊涂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秋来这让人发愁的表达能力啊。
不过,不用秋来继续解释了,沈夏来也很快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沈家宝就在沈夏来家不远的地方,这是个路口子,不少人吃了午饭,就搬着板凳来这块坐着闲聊。
沈家宝正在滔滔不绝:“真的,你们投票的时候都投给我,只要我去念了大学,将来我发达了,肯定忘不了乡亲们的好。”
“家宝,人家招的是大学生,你只念了小学三年级就死也不去念了的,连一百以内的加减法都算不利索,怎么能念大学?”
“怎么不能啊,徐家沟王家洼两个大队已经投过票了,选出来的也都是只念了个小学的。既然他们能,咱们怎么不能。再说了,去年推荐上大学的名额在一二三四大队,他们选的不少也是没怎么念过书的。怎么今年轮到咱们这里了,咱们大队只能从念过书的人里边选。”
有个老头说:“家宝,不是只能从念过书的人里选,而是没念过书的人,去了上大学,你别说学知识了,连老师讲什么都听不懂,你说这上的什么大学。”
“老师讲的都听不懂,那就是老师的问题。反正我在这儿说了,咱们都是沈家人,你们该支持我。”
“可不行,像二妮那回回考试都是第一的,那才是学习的料。家宝你,你不行。”
“谁说我不行,三婶,沈二妮可是外人,你们不向着我而向着外人,像话吗?”
“你这话说的,你姓沈,二妮也姓沈,怎么你是沈家人,二妮就是外人了。”
“沈二妮她迟早嫁出去,她一出嫁,不就是外人了。你们如果推荐沈夏来去念大学,那将来沈夏来能给你们什么好处。我可不一样,我就在这儿放下话来,只要我念了大学,分配了工作,和那个韩青青似的在县政府当了领导。我一定安排乡亲们全都吃供应粮。”
众人哄堂大笑:“听你这牛吹的,就是县里的县长,县委书记,家里都有种地的穷亲戚呢。你要是能让我们都吃上供应粮,那你可离木仓毙不远了。”
“就是,你把供应粮喂到我们嘴里,我们也不敢吃啊。”
“瞧瞧你们的胆子,反正你们都记得投我的票。”
“不,你一个小学只念了三年级的都能念大学,那我投我儿子岂不是更好,我儿子还比你强呢,我儿子都小学毕业了呢。”
“就是,家宝,你要能上大学,那咱们大队里的猪也能念大学了。”
“家宝,你别掺合了,我看啊,还是选二妮,二妮念书好,等她回来,和韩青青似的进了县政府工作,那咱们生产队在县里也是有自己人了。像什么化肥啊,也能轮到咱们用了。拖拉机坏了,也不用看农技站那些孙子们的眼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