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无是处。
他对她的偏见不知是从何时改变的,或许是夏令营时,他背着她,她娇
俏的小脸洒落月光,指着天上皎月,脆生生说着:“月亮没有我美”。
那会儿的他便觉得,她其实只是一个小姑娘。
又或者,是在当初她于运动会上,长跑赛道上,她固执地看着终点,不愿放弃的倔强和拼劲。
他鬼使神差,去背着她,带着她跑向了终点,赢得比赛后,他瞧见她眼底的光亮和喜悦,像是世界上最好的景色。
所以,他想着,她其实也不那么讨厌。
而,这一切,都在母亲苏茵病逝的那天,化成泡影。
他敲碎所有的希望,推翻从前所有的判断,他再一次,认定……
郁樱樱,性难啄,是个没有心且顽劣的臭丫头。
她还固执己见,从来不肯承认自己有错,她高傲且清冷的模样,甚至叫他觉得,郁樱樱是盼着他母亲去死的,她也盼着他死。
她真是,太讨厌了。
……
到最后,穆南祁于失血过多中苏醒。
他下床,立即奔向郁樱樱所在的病房。
“她怎么样?她怎么样?!”
男人的声蓦然响在门口,走廊之上,有护士看见他,回答:“暂时脱离危险期,需要住院观察。”
穆南祁松懈一口气。
他提起脚步,进入,最后,将视线定格在病床上,这抹娇
小的身影间。
郁樱樱脸色惨白,没有血色,她隆起的腹部已经瘪下去,变成平坦的,和从前一样,是完美的身材。
瘪下去。
对了。
孩子呢。
“她的孩子呢?”穆南祁回过头,询问护士。
护士正要回复。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娇柔的声,突兀:“南祁哥!”
章柔儿大步走进来,一眼便瞧见了穆南祁难看的脸色,是苍白且虚弱的,俨然是受了重伤导致!
她快步而来,道:“南祁哥,沈甚的孩子,当然直接打掉了!还留着做什么啊?”
病房里的声音有些大。
而,没有人发现,郁樱樱于此时,慢慢睁开双眼,她思绪微微混沌,可听觉正常,一字不漏,传入她的耳畔。
沈甚的孩子?
打掉了?
章柔儿高声开口:“南祁哥,你都知道这孩子是沈甚的,你还管她做什么啊?她和沈甚不清不楚,沈甚都不管了,你还管?”
男人盯着忽然闯进来的章柔儿,如渊的视线微微冷凝,慢慢自她的脸上,一点点,一寸寸划过去。
“南祁哥,你到底在……”
见章柔儿要继续说话,穆南祁忽然打断她:“你怎么知道这个孩子是沈甚的?我记得,除却周同,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