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便颤抖的手更为剧烈,抖
动着,却一言不发。
于郁樱樱这样的脾性,太好琢磨了。
她张狂肆意,不屑曲意逢迎,更瞧不上那些虚伪做作,她想什么,要做什么,从来都是开门见山,直白又简单。
她根本学不会复杂。
穆南祁坐在床侧,自顾自平息怒火,紧闭上的眸子复又睁开,里头的戾气侵染依旧,但到底是散去不少。
他伸手,慢慢移至她的脸侧,一点点滑动,像是轻抚,又像是在擦拭着自己藏了好多年的宝贝,漫不经心:“回来就不对劲。”
“见着谁了?”
男人似乎在同她闲聊,声线磁性,动作专心,一把掐住她的大腿,又松开,看见上头落下了印子,他满意收手,又换了另外一个地方掐。
她不应声,他便眯起眼,回想之前医院里的场景:“郁庭明?”
郁樱樱一颤。
看啊,她的反应总是如此直白。
从金汤匙里出来的千金小姐,她过去的十几年里过惯了潇洒肆意的生活,想要什么,便有人亲手将之捧到她跟前,供她挑选。
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她真的……太不会伪装了。
天真地让人心生怜惜。
但,穆南祁不会有这怜惜,他为这已经猜中的结果而感到恼怒:“怎么了?那个老
头子和你说了什么?”
“让你回来就这么不怕死?”
穆南祁又去掐她的腰,见她咬着牙不吭声,便慢慢移到另外的地方掐,掐着掐着,他径自出声猜测:“那个老头子劝你去死?”
郁樱樱从之前被他侵犯的晃神中恢复过来,视线慢慢聚焦,涣散的眼神也渐渐凝滞,她偏过头,出声。
竟是命令的口吻:“抱我。”
她忽然的一声,让穆南祁蓦然一怔。
这语气很是熟悉,像是从前她还是郁家千金时,对别人的颐指气使,高高在上。
穆南祁像是没听清,剑眉微挑,阴冷恐怖的气息渐渐弥漫:“你说什么?”
郁樱樱重复:“抱我去浴室。”
她的声音清浅平常,像和他在正常的交流,没有仇恨,没有怨怒,没有厌恶。
穆南祁只觉,不敢置信。
且惊愕。
为她忽然转变的态度而觉得不可思议。
更何况,方才他分明还强迫了她,在床上,狠狠地,羞辱了她,他甚至并不温柔。
“我说我要去浴室。”
郁樱樱再次重复,清冷的视线转移到他的脸上:“身上脏,你会负责的吧。”
一刹,穆南祁心中一动。
他瞧着她张合的粉唇,忽然有些后悔,刚才的强迫,他应该温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