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赐婚的圣旨一下,渝家五公子渝安要嫁给太子殿下的婚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
可渝家上下却无人笑得出来,包括渝安。
毕竟,这五公子渝安是出了名的纨绔,不学无术说不上,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顽劣却是真的,把这么不着调的人送进东宫,成了太子妃,这道圣旨看都像是要送渝府上下早登极乐的催命符。
渝安也烦的不行。
他一烦,他的好友就不懂了,“当太子妃有什么不好的,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渝安掌心托着下巴,手肘撑在茶桌上,不耐的挥挥手,“你不懂。”
好友一听,差点气的歪了鼻子,心想你整天吃喝玩乐的你又懂什么,但又不敢惹他,于是敷衍的安慰两句,“哦哦,先听戏吧。”
戏台上的戏唱到一半,正是激动人心的时候,等花旦唱完一段,楼上楼下的看客们立即鼓掌叫好。渝安也喜欢听这出戏,平常隔个两三天就要听一回,可今天却半点兴致都没有。
一戏楼小厮走过来,把托盘里的糕点都放在桌上,动作刻意的放慢,看准时机后,状若不经意的打翻了滚烫的茶壶。
渝安避躲不及,左手被热茶溅到,袖子也湿了一半。
小厮脸色一白,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求饶,“是小的一时失误,都是小的的错,请公子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周围的喝彩声一停,别桌的客人都看了过来,神情或诧异、或同情、或不屑。
渝安垂着眼,眼睛红红的,被烫到的地方又辣又疼,他虽不是女子,可渝家也把他养的是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而且那小半壶的热茶水也不是开玩笑的。
好友吓了一跳,见小厮一个劲的讨饶,却不去拿烫伤膏药,顿时气急,叱骂道,“混东西,还不去请郎中。”
可小厮却仿佛没听到似的,只顾着跪在地上求饶,脸色惨白惨白的,也不肯起来。
别桌的客人频频看过来,他们不知道事情详情,可是见小厮迟迟不起来,于是先入为主的觉得,肯定是这两位纨绔少爷在刻意刁难戏楼小厮。
渝安看过去,刚品出不对劲,就见一个青年突然出现,接着,就听到一阵劈头盖脸的斥责,“你们这些纨绔子弟,平日里不着调也就罢了,怎么行事却如此嚣张,连个打杂的小厮也要为难!”
青年一边扶起小厮,一边愤怒的盯着渝安,一口咬定是渝安的错。
小厮不敢吱声,却无声的坐实了他自己是弱势的一方。
渝安看出这其中有猫腻,可他被烫到的手很疼,袖子又湿了,心情非常差,一点也不想看这些人耍什么把戏,直接起身离开。
青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把拦住渝安的去路。
渝安不可置信:“你当个睁眼瞎还要本公子给你捧场?”
青年瞪大眼睛:“……你竟敢这么说我,你不知道我是谁?还有明明是你们有错在先,你嚣张什么!”
渝安从小就记不住别人的脸,他压根没认出对方是谁,可这并不影响他发挥,“你这颠倒黑白、口说无凭的本事真是令我佩服。”
青年没回答,直勾勾的看着对面楼上,语气又惊又喜,“太子殿下!您也在这里?”
太子什么时候来了?
渝安抬头去看,对面三楼有一个人也在看他,那人负手而立,目光微垂,遮住了眼里的冷意,不过样貌却是极为出众,但眉宇间俱是冷峻,显得高不可攀,难以接近。
——景幽国的太子殿下,席辞墨。
也是渝安的未婚夫婿。
太子恍若未闻,神情冷漠的转身走进隔间。
青年换上了挑衅的表情,幸灾乐祸的对渝安说,“太子殿下最讨厌嚣张的人,刚刚那一幕,太子可是全都看到了呢。”
渝安反应过来:“……你刚刚一直都在演?”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