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先忙你的正事,猎狼什么时候不能去。”大姑娘眼中映出晴空一样的笑,胡安黎也不禁露出些许笑意,“也是。”
大姑娘在家里闷的太久,自晋地到北疆一路上都是极欢喜开朗的,如今到新伊仍是如此。她喜欢新鲜事,喜欢交朋友,热心肠。
待验过这批兵甲,杜长史还有事与兵工坊的人交待,胡安黎就先回练兵所了。大姑娘与他一同去,大姑娘懂些拳脚武功,她自幼没憋屈死便是因会武功的缘故,谁敢欺负她,她立刻便是一顿胖揍,不管后头她会受什么样的惩罚,反正她也早揍过欺负她的人,当场报了仇。所以,自小到大,尽管生活环境憋屈,大姑娘硬是一幅豪爽开阔的性情。
冬日阳光温暖的铺满人间,两人一人一匹骏马,跟在押送兵甲马车后面。及至快到练兵所时,大姑娘要告辞回王宫。胡安黎决定亲自向大姑娘吐露心事,恳的说,“阿寰,若没有要紧事,能跟我去练兵所么?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昨日母亲已与她提起过,大姑娘并不笨,她看胡安黎一眼,胡安黎依旧是斯文模样,不过,因近些天都在练兵,文雅的面容上多了些坚毅。胡安黎似是明白大姑娘心中所想,“想亲自跟你说。”
大姑娘“哦”了一声,心里有些乱,也有些别扭,毕竟她一直把胡安黎当做弟弟一般。两人也的确是不远不近的表姐弟。
练兵所有人出来接管兵械,胡安黎吩咐一声,将马匹交给侍从,请大姑娘去他理事的书房。
虽说自小不得父亲喜欢,不过,胡安黎在物质上没受什么亏待,可在那样的环境,想养成纨绔习性也不可能。书房很简洁,临墙一条小炕,炕上置着矮桌,笔墨整理的摆在一侧,另有茶盘里套着暖套的茶壶与四只天青色茶盏。炕畔烧着白泥炭炉,炉上坐着黄澄澄的铜壶,壶中水咕嘟嘟的开着。
胡安黎倒了两盏茶,递一盏给大姑娘,“天气好也架不住这北疆的冬天,喝杯茶暖一暖。”
大姑娘接过,见里面是绿茶,“你还吃不惯这里的奶茶哪?”
“总觉着滋味有些奇怪。”胡安黎道,“慢慢就惯了,说不定以后吃不着还想得慌。”以往大姑娘话挺多,兴许是预感到胡安黎要谈的内容,今天偏就没话了。茶盏的热度透过瓷器传到掌心,胡安黎道,“阿寰你知道我想说的话,应该是不愿意的吧?”
“不是不愿意,你条件这么好,我有什么不愿意的?我就是觉着,咱们一直姐弟一般,突然说做夫妻,多奇怪啊。”大姑娘并不是胡乱搪塞,她如何想,便如何说。可心里又有些歉疚般,不禁看向胡安黎。
“没关系。”胡安黎温和的说,“我心仪阿寰你,是我的事。阿寰你若是心仪我,我求之不得。倘你只将我视为弟弟,也没关系。”
胡安黎眼睛弯起个含笑的弧度,“很早的时候,真正知道娶亲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我就想过未来妻子的模样。我心事重,就想找个性情疏朗的女子。后来,出了我父亲的事,我以为再也遇不到能理解我、能真正不怕我、愿意把我当寻常人的女子,却遇到了阿寰你。就算你不愿与我结为夫妻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是因鄙薄我的为人拒绝我,只是没把我列为丈夫的考虑范畴。一生能遇到心仪之人就是天大幸运了,你还能坐在这里听我唠叨,听一听我的心事,我就很高兴,很知足了。别放在心上,真的没关系。”
“别这么说,你什么时候找我,我都会听你说心事的。你也别自我菲薄,你怎么了,文才武功都不差,一等一的好男儿。”大姑娘认真的说,“就是你父亲的事,那能怪你么?那是你倒霉,修来那样的爹。我也很倒霉,哎,我也想过,有那么个爹还不如没有哪。只是我那个爹还真不能乍然死了,倘是他死了我跟我娘能过好日子,我早盼他死一千回了。”
大姑娘用力拍胡安黎手臂一下子,“父慈子孝,那也得是父慈子方孝。世上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