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板那边静悄悄的,亚巴顿想了想,干脆推开房门。
“在磨蹭什么?”他笑着问。
“头发又乱了。”
希斯莉一脸无辜地抬头,而梅菲斯特口中叼着一只黑夹子,含糊不清地回答了他。
两根红丝带从女人美艳的身体里抽出,原本应该妖异地舞蹈着收割鲜血的可怕道具,现在乖乖停留在玫瑰大美人身边,灵巧地左摇右摆了一会,帮她给希斯莉编好了打底用的三股辫。
梅菲斯特用黑夹子固定住那些细小的三股辫,耐心地扯出一缕缕“蔷薇花”的花瓣。
“好漂亮………”
脑袋边上就是能够随时夺人性命的东西,希斯莉本身却没什么对危险的意识,相当高兴地扭头去夸梅菲斯特。
玫瑰大美人摁住乱动的本体肩膀,无奈又有点满意了的“嗯”了一声。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她傲慢地拖长了声音,一朵乌木色的蔷薇花在她殷红的指尖下无声开放,“过来帮忙!”
“来了来了。”
地狱的君主温和道。
五分钟后,梅菲斯特第一个放下了整理的手,垂眸盯着镜子里的本体。
亚巴顿替她说出了那句话。
“好漂亮……”他轻声说,“真可爱。”
希斯莉爬下高背椅,左手右手分别被梅菲斯特和亚巴顿牵住,两个大只些的希斯莉这样提走希斯莉本体,仿佛年轻的父母带着小孩子出门游玩。
肌肤相触,思维共享,梅菲斯特的意识第一个反驳了希斯莉的话。
—————是哥哥姐姐。
亚巴顿的意识落了半拍才跟上。
—————哥哥姐姐和父母我都没有问题。
地狱的君主通常来说意识空间都空空荡荡,像一个泛着甜腻麻痹气体的盒子。
他很少发表太多评论,因此偶尔一句,梅菲斯特和希斯莉都很愿意听从。
公寓的大小自然不比之前的酒店,因此,地狱的君主在构建房子的时候,使用了相当克制的空间延展术。
厨房外面就是延展出去的餐厅,除了高脚吧台以外,还有一张桃心木圆桌,够七八人同时落座。
“过来,宝贝。”
格雷伯爵一眼瞧见被精心打扮过的希斯莉,他先是微微一怔,那双嫩绿色的眼睛里随即泛出惊喜和夸赞的神色。
丰盛的菜式已经被摆在吧台上,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美味,热气腾腾每只希斯莉都可以盛出自己喜欢的部分。
把自己盛到一半的盘子搁在旁边,年长而英俊的男人拿起另一个空盘子,一边问了希斯莉想吃些什么,一边相当熟练地为她盛出她刚刚好需要的分量。
这些事情在往常统统都是大只些的希斯莉做,但今天,谁也没有主动开口,大部分希斯莉们全部在猫猫祟祟盯着吧台那边看。
肯坐在客厅里,高大的男人就连背脊上仿佛都写满了“疏远”两个字,他正在磨刀,就像在意识空间里做的那样。
梅菲斯特:盯—————
亚巴顿优雅地托着下颚,目光停留在吧台那边打湿瓶中鲜花的露珠上。
作为唯一的一只例外,大天使则坐在椅子上,正和袖珍小丑玩“捉迷藏”的游戏。
他完全没有遵守游戏规则,把袖珍小丑物理意义上地玩弄于股掌之中,弄得袖珍小丑毫无游戏体验,悲伤地哭个不停,泪水不停被加布里埃尔周身的圣光蒸发,留下雪白的盐巴。
“呜呜……呜……”
在大天使线条完美的掌心里,袖珍小丑瘫坐在地,虚弱地哭泣着,头一点一点,再次由于过度疲惫昏了过去。
而做出这等恶事的罪魁祸首并没有任何不忍之心,反而看上去想把袖珍小丑晃醒,再玩一次。
亚巴顿:…………
亚巴顿:差不多得了.jpg
他把盯着吧台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