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莉仿佛完全没察觉出她刚刚那句话有多渣得浑然天成天地失色,在确定他没有别的要问的问题后,继续转回头读她的,独留老父亲站在原地,心绪难平,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同为男人,布鲁斯心知肚明,那匹恶豹在她面前顺从到小心翼翼的样子,早就已经超出了“友情”的界限。
而希斯莉对此一无所知。
但那并不是她的错,希斯莉本来就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运作的;她像一张白纸,而和她接触的人似乎也无意戳穿。
布鲁斯从来不会过问几个儿子的感情生活,这次,他也不想在这种事上做恶人。他内心感慨万分,表面依旧平静,又看了一会希斯莉,这才转身上楼。
希斯莉:?
她搞不明白老父亲想说什么,在认真解释一遍她和肯的关系之后,认为自己已经说得非常清楚明白,就重新投身回的世界去了。
阿卡姆疯人院里,梅菲斯特被一阵嘈杂闹醒。
玫瑰睁开猩红的眼睛,不耐烦地眯了眯。此时此刻,梅菲斯特就如同一只随时能被人点燃的□□桶,**丝带萎靡地缩在她的身体中,由于缺少血液,对心跳和人类气味的敏锐度也直线上升。
她自己没觉得有什么,每个走过梅菲斯特牢房的人都忍不住汗毛直立。
她在渴望一场狩猎,任何人都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那是纯粹的杀欲和漠然,她并非人类,也不会把人类看作同类。
那是看牲畜和储备粮的眼神。
梅菲斯特:好饿(盯——
阿卡姆警卫很快包围了这片区域,一队专业的医护人员鱼贯而入,小丑被两手反绑地捆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抬骟猪一样抬了进来。
不知道他是不能开口还是不愿意开口,从梅菲斯特的角度来看,只能看见他乱糟糟湿漉漉的后脑勺,加上一个一闪而过的侧影。
很快,在医护人员从囚室出去后,阿卡姆警卫队队长亲自给囚栏杆通上高压电,锁上囚室的门,小丑像倒垃圾一样被软绵绵地倒出绑缚,椅子也被拖走了,绳子都没剩下一厘米。
只有水泥地和小丑自己被留在那,孤零零的,和梅菲斯特的待遇相差无几。
梅菲斯特:只要我嘴巴闭得够紧,眼泪就不会从嘴角流出来。
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地上烂泥似的人终于抽了抽。小丑像个莽撞的醉汉一样歪歪扭扭爬起来,“哐”一声磕得钢化玻璃重重一响。
小丑一顿。
他的眼睛和直勾勾盯着他的梅菲斯特对上了。
“你好啊,小美人。”他的眼神慢慢亮起来,嘴角咧起,发出一阵恶劣而疯狂的嬉笑。
“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生面孔……阿卡姆可不常有新人。”
梅菲斯特没有回他,她的目光在他额角流下的一丝鲜血上凝固了。
**丝带在那一刻达到顶峰,梅菲斯特的神志如同阳光下的薄雪,迅速消融,露出深黑的土地。
她像野兽一样扑向小丑。
地狱的君主重新在纽黑文降落,公寓门在他面前洞开。
幽深的走廊重叠出种种不属于现实的维度,他径直走了进去,把碎雕像的一角往黑暗处踢了踢。
在更深处的黑暗里,浮出一双双窥视的眼睛,一只只偷听的耳朵。在亚巴顿的脚步经过它们时,这些眼睛和耳朵又重新消失在黑暗中。
但它们的气味还残留在空气中,那些腐臭、阴暗和难以言说的黏腻;亚巴顿对这种气味已经熟悉得仿佛另一个半身,他冷笑一声,捉住一只跑得不远的眼球,用力收紧手指。
带着凄惨的嚎叫声,眼球在他的手掌里爆浆,汁水肆意横流,却沾不到亚巴顿一星半点。
他从口袋里翻出一张雪白的手帕,一根一根擦过自己的手指。
“我记住你们了。”
亚巴顿低声说。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