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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天帝座自是威仪不凡, 冷漠庄严, 却与沈眠印象中的神明相去甚远。
因为这位上古神明, 实在好应付了些, 甚至可以说是平易近人。
沈眠太了解人情世故,也经历了多次生死, 看问题终究比寻常人通透,所以他不认为这位启天帝座,单纯是对他抱有好感,才与他说了这许多无意义的话。
如启天帝座这般高高在上, 俯瞰人间数万年的神明, 情感本就淡薄得可怜, 他将人族视为子民, 而人族在他眼中,其实如蝼蚁般渺小,他或许会悲悯, 却很难真正怜惜,更别说陷入爱恋。
因为二者地位根本就不对等,人如何能爱上饲养的鸟雀。
所以他打断启天帝座对于万年前过往的赘述,直截了当地问:“帝座与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
启天帝座垂眸看着这张美丽的容颜, 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是神明, 却流落于凡尘太过漫长的岁月,竟生出一丝凡情。
仅仅瞬息之间, 那抹情绪轻易被他消除,他平静说道:“魔头神体坚不可摧,即便本座与姬长离归于一体,虽可以制服他,却不能彻底将其抹杀。”
沈眠问:“非将他抹杀不可吗?”
启天帝座缓缓站起身,俊逸的面庞显得威严尊贵,他居高临下看着沈眠,道:“你并非此间之人,许多事情并不了解。魔,本就是错误的存在,不该存活于世间。”
沈眠蹙了蹙眉,道:“既然存在,便有存在的道理,正道之中自有卑劣小人,魔界也有善良的好人,本不可一概而论,正魔二道已争斗万年,两方伤亡不计其数,民间亦因此生灵涂炭,这样的结果,帝座还嫌不够么。”
“你的意思是,本座错了?”
沈眠并未作答,只是在男人眼中,无异于默认。
启天帝座眸色微沉,沈眠便被那抹莹白光辉送到他跟前,两人离得很近,几乎可以感知到对方吐息,男人俊美的面庞并无情绪,可沈眠知道,他在愤怒。
是在愤怒,却也在极力压抑愤怒。
原来即便是神,在失去理智时,也会不经意地泄露真心。
沈眠不禁勾起唇,那笑里带着某种恶趣味,调侃道:“我原以为启天帝座总是从容不迫,波澜不惊的,可似乎涉及魔尊,帝座便会愤怒,这究竟是为何?莫非是因为启天帝座永远是魔尊的手下败将?”
启天帝座平静说道:“你故意激怒本座。”
沈眠摇头,无辜地说:“我只是说了自己的心里话,我不喜欢撒谎,而且,我也实在不想帮你对付魔尊。”
启天帝座冷淡的泛着莹白光辉的眼眸,快速划过一抹异色,沉淀于虚无,看上去仍旧淡漠,威严。
“你这精怪,倒的确是聪慧过人。”他说。
沈眠道:“帝座未免瞧得起我,我不过是个元婴期的小修士,哪里能动魔尊一根毫毛,纵然将我送到他身边去,也不过是叫他拿我做炉鼎疗伤罢了,如何能伤到他。”
启天帝座微微颔首,“你说的不错。”
沈眠又继续说道:“我曾听闻仙帝您当年亦是神体,最终是自陨而亡,如此说来,要想完全抹杀魔尊,除非魔尊甘愿自戮,否则旁人是拿他毫无办法的,纵然重伤,休养个千年万年,仍旧是万魔归附,为祸人间。”
启天帝座平静地看着他,并不打断。
沈眠扯了下唇角,露出一抹自哂的笑,道:“要想魔尊甘愿自戮,却也并非毫无办法,那魔头活了这许多岁月,唯一在乎的,也便只有我了。我这个元婴修为的小修士,便是对付魔尊最好的利器,是不是?”
他每说一句,那道白辉便越发将他勒紧,沈眠感觉他正被人搂在臂弯里,紧紧拥着,那力道好似要将他揉进骨血里一般。
沈眠吃痛低哼一声,却故意咧唇笑道:“帝座这般待我,倒好似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