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眼似梦似幻,这条湖本就不大,看得岸上的人都痴了,跟着船只往前走。
小魔头板着脸,把他唤进船舱。
沈眠在他对面坐定,自顾拿起一杯热茶,轻抿一口,道:“小祖宗,你一定要出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
小魔头点头。替他寻材料炼制丹药,重塑元丹,自然是要紧事。
沈眠又问:“是什么要紧事,可以同我说说吗?”
小魔头看着他,没有回答。
沈眠茫然地指向自己,“与我有关?”
小魔头自顾仰头喝了一口烈酒,他生得稚嫩,却用这般娴熟、随意的姿态大口饮酒,实在是诡异。
沈眠到这个时候才深刻意识到,眼前这个小魔头,其实是个活了许多,许多年的老怪物。
沈眠忽而想起他近来对他越发亲密,心下吃了一惊,试探道:“小祖宗,我问你一个问题可好。”
“问。”
这样好说话,沈眠更是忐忑不安,问道:“你莫非对我……有那个意思?”
小魔头迷惘地望着他。
沈眠索性说开,道:“你该不会对我存了私情?”
小魔头看着他,过了许久,说道:“是又如何。”
“什么如何?”沈眠从他手里夺了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饮尽,道:“这自然是不对的,你该知道,我心里只有尊上,你若是喜欢我,我可不能回应你……”
对面那张严肃的面容似乎并无动容,只是细细看去,那双清透的紫瞳微微漾起水光,显得很是温柔。
沈眠道:“你不生气?”
摇头。
沈眠松了口气,心说这小魔头大抵是许多年不曾见过人,忽然见着他这样的美人,又日日相处,难免生出情愫,算不得情爱。
***
那片绿湖对面是一座茶楼,名曰“茗居”,茶楼老板是个修行者,也做些灵石买卖,所以时常有修士在此处用茶。
茗居二楼。
一个穿着华贵衣衫的男人立于窗边,手摇描金折扇,眺望远处的那片绿湖,感慨道:“姬兄,我方才好似看到个仙人。”
桌边坐着一位玄衣少年,墨发束起于脑后,身后背着一把玄黑巨刃,清俊的面容显出几分寡情冷血。
“仙人?”玄衣少年似乎记起什么,眸色渐冷,道:“越是美貌的人,越是狠辣,皮相是最靠不住的。”
“姬兄何出此言?瞧你的模样,似乎有段故事,不知可否说与在下听听。”
姬长离扯了下唇,道:“受过一次教训罢了,哪算得什么故事,不提也罢。”
那段屈辱的过去,他是断不肯说与旁人听的。虽不知沈惊羽是死了,还是废了,那个人都不值得他再耗费一丝一毫的心力。
扁舟停泊在岸边,从案上下来两个人,一个十八、九岁的美貌少年,另一个是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两人皆是容色不俗,尤其是前者,一身蓝白蚕丝锦衣,眉目如画般出尘,如同仙人临世。
那个衣衫华贵的公子又叫唤道:“姬、姬兄,你快来看,这世上竟有如此绝色,你若不看,定要抱憾终身……”
姬长离冷嗤一声,漫不经心走到窗前往下看了一眼,便彻底愣住。沈眠恰好抬头,两人四目相对,时间好似停滞了一般。
姬长离想起数年前,他还只是个刚筑基的毛头小子,背负姬家全族期盼,拜入浩玄仙宗剑峰长老门下。
那日春光明媚,院中桃花开得极灿烂,他站在台阶下,沈惊羽立于阶上石亭中,被众弟子众星拱月般簇拥于其中,便是这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宇间满是意气风发,矜贵不可言。
他恍若看到了仙人,不由得痴了。
弟子们纷纷哄笑,嘲笑他活似个傻子,只有那个人笑说:“你们谁都不许欺负小师弟,否则我定不会轻饶他。”
许是只身离家过于孤寂,久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