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霆离开后, 沈眠便再难入眠, 直到天微微亮才睡下。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魏霆夜探成王府,身受重伤,或许,这人打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成王府来的, 而且,云城一直有所防范,否则以魏霆的武功,不至于被伤到。
可魏霆是江湖人士, 永乐侯花了重金请他来保护沈淮, 应是提前查清过底细的。
那么,永乐侯对此事究竟知不知情, 魏霆又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些事情,如同一团迷雾,叫人既看不清, 又琢磨不透。
他捂着额头,暗道失策, 昨夜该把魏霆一并测了才是。
可惜后悔也来不及了。
沈眠朝外唤道:“来人, 伺候本公子洗漱。”
门外立刻传来一声应答,沈嬷嬷领着七、八个丫鬟婆子鱼贯而入,伺候他梳洗更衣。
沈眠清晨醒来时, 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月白底衫,丝织锦衫松松垮垮, 可以瞧见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两点淡粉,雪肌玉肤,色若桃花。
丫鬟们虽伺候已久,但瞧见此情此景,仍是羞红了脸颊,各个低着头,不敢看他。
沈眠恍若未觉,他正在跟直播间的观众讨论魏霆的身份。
他蹙眉道:“有没有可能是皇帝派来的人,他把云城当成心腹大患,在王府安插探子,倒也说得通。”
弹幕上讨论得热火朝天:
——同意,都说“天威难测”,不是没有道理的
——难道魏大哥是皇帝养的死士,这么刺激的吗!
——也有可能是几位皇子做的啊,那个云珏看上去就很奸诈
——嘤嘤嘤,难道只有我在难过,要很久见不到魏大哥了qwq
——不,你不是一个人QAQ
沈眠:“……”
跑题了亲。
沈眠又何尝不难过,魏霆走了,他就相当于少了一道护身符,那男人虽然总是冷冰冰的,一副寡言少语的模样,却很是单纯好骗。
他暗叹一声,挽起衣袖,慢悠悠地净手,却见云城大步踏入室内,男人面沉如水,一把握住沈眠的手腕。
一屋子的人都吓着了,沈眠也是一怔。
他挣了挣手,没挣得开,便蹙眉问:“王爷,此为何意?”
成王定定地看着他,道:“本王依稀记得,王妃身边有一位武功高强的侍卫,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沈眠道:“王爷若是指魏大哥,他昨日已经和我请辞,说有要事去办,我便放他离去了。”
云城问:“归期。”
“不知,或许三五天,又或许三五年,总归是他的私事,我实在不好过问,他原先就不是我沈家家奴,他想走,我也留不住。”
云城沉默着,似乎在判断他话中真假。
沈眠微微抬眸,疑惑地问:“王爷寻魏大哥,不知所为何事?”
云城望入那双冷清,坦然的眼眸,最终,他缓缓松了手,淡道:“无事。”
沈眠揉了揉被男人捏红的细腕,略一颔首,转身继续净手。
云城站在他身后,眼前的少年衣衫单薄,挽着半截衣袖,露出一小截玉藕似的手臂,白得似雪,衣衫勾勒出腰肢的弧线,优美而纤细,青丝凌乱地披散在肩上,水墨画一般的美。
他不自觉抬手,拾起拾起一缕青丝,握在掌心里,心跳加快了些许。
这人,当真是一丝一发,都美得似画。
沈眠接过丫鬟递上来的帕子,擦干手上的水珠,一转头,就看到男人握着自己的头发出神,他轻唤道:“王爷。”
一连唤了两声,男人才堪堪回过神来,眼里闪过一抹羞恼。
沈眠只当做没瞧见,坐在铜镜前,任由下人们替他打理发丝。
男人立在他身后,望着铜镜里的精致容颜,问:“王妃可用过早膳了。”
沈眠摇头,道:“按照惯例,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