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捏了捏“岑千山”的脸颊,看他的脸颊鼓起一块,露出无辜迷茫的神色,觉得十分有趣。
从前穆雪一旦开始修行,便十分专注且沉迷,从不轻易为外事所耽搁。
特别是在魔灵界的那些年,占着修为高深,可以做到神满不思睡,气满不思食。便时常沉醉于炼器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有时候三五日过去了才会回过神来。
这几年,也不知为什么,黄庭中的这只水虎,倒是经常能分去她的一点心神,让她心甘情愿放下修行,陪他玩耍一番,
虽然“水虎”“红龙”只是自己的肾气和心神所化,又是在自己私密的黄庭之内。但他毕竟顶着一张小山的脸,穆雪也不好意思太过分,也就是摸摸耳朵,捏捏脸蛋,逗他玩。
那水虎和她十分亲近,不时用脸蛋蹭她手臂,任凭抚摸。还偶尔垂下纤长的睫毛,伸出舌头来,舔一舔她的手指。
这样的动作用小山的模样做起来可太勾人了。
穆雪心中怜爱大生,有一种悄悄干了了不得的坏事,却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隐秘兴奋感。
她可不知道,就在一墙之隔,岑千山手肘撑这桌面,满面通红,苦苦忍耐。
那只无形无色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会从什么角度来袭。这样无法把握,无法看见的紧张感无限放大了感观。使他浑身过电一般又酥又软,几乎不知所措。
师尊她,到底在做什么啊?
在穆雪的黄庭之中,天空中的火龙从云层中降下来,缩小成灵蛇般的大小,绕着穆雪转了一圈,从穆雪的脖颈上伸出脑袋来,和她以同一个角度看着地面的那只水虎。
坎虎乃是人之肾水所化,代表着人的欲|望。
而离龙又称心之神,是心神的具象化。
因而这条龙等于是剔出理智的原始心性,自然同穆雪有着相同的爱好和想法。
赤红的离龙支着脑袋和穆雪一起看了片刻,来了兴致,鳞甲冰冷的红色龙身游荡下去,缠上了那白皙的脚踝。
隔壁的房间骤然传来一阵水盆打翻的声响,动静之大,把穆雪从黄庭中拉了出来。
那是岑千山所在的卧房。作为修行之人,不说道法玄妙,至少身手敏捷,日常生活中是很难失手打翻什么东西的。
穆雪站起身来。
小山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穆雪推开门的时候,岑千山正弯腰收拾洒落了一地的漱洗用品。看见穆雪来了,他的眼神十分奇怪,漂亮的眼睑带着一丝委屈又混着一点薄怒,眼角堆着春|情,面颊上桃花未褪。
穆雪本就心底有鬼,被他拿这样的眼神一看,莫名觉得一阵心虚。看他也没什么事,随便打了个哈哈,不曾进屋就想要离开。
此刻的穆雪站在二楼环形的走廊上,这里的屋顶是透明的半球体,可以看见头顶那璀璨而闪烁的星辰。
夜色寂寥,楼下的酒肆里还趴着一两个喝闷酒的旅客。
微弱的灯火,把窗棱的影子打在她的肌肤上。
岑千山看着站在屋外的人,她眉目弯弯,双眸在倒映着点点星辉,闪着一点狡黠的光。
明明刚刚还肆意摆弄了自己,却又想装着若无其事地离开。
就像是从前,只有自己一个人日日魂牵梦绕,她的目光永远都只专注于术法修行上面,从不曾真正看过自己一眼。
寂静无人的走廊上,被欺负了半夜的岑千山一步跨出屋门,拉住了穆雪的手,用力将她拉进屋里来,抵在花格斑斓的门背上。
梦过了多少回,和她这样耳鬓厮磨,彼此亲近。
终于在这样躁动不安的夜里,他鼓起苦守寒窑一百八十年累积的勇气,决定彻底大逆不道一回。
他气息浓烈,他心跳如鼓,他气势汹汹而来,临到落下了,却终究还是收敛成那份小心翼翼。
那个吻炙热而又克制,轻轻地咬一咬,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