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梅竹马,又是一同留过洋的,应该是最能理解我的知心朋友,难道是我理解错了,你和我那个喜欢棒打鸳鸯的父亲,才是一路人?”
池聿明下意识地否认:“我,我当然不……”
俞鹿截住了他的话头,露出了落寞的笑容:“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和阿恪结婚的。”
池聿明:“……”
俞鹿这话倒是不假。她固然可以反抗一个她不喜欢的未婚夫,但是,反抗之后换来的结果,也最多是在家庭给她划定的范围内,选择另一个合心意的又能给家族带来助益的未婚夫。
古往今来,社会都不看好地位差距过大的婚姻。哪怕是向来支持她的母亲和兄长,也不可能会接受一个没有读过书、没有出过城市的山里少年当她的丈夫,当俞家的女婿。
当然了,这是一般情形。阿恪可不是普通人。
待他与亲父相认,恢复徐恪之的身份,就该反过来,是俞家攀不上他了。
毕竟一个只是有钱,一个是有钱又掌权,差距大着呢。
俞鹿幽幽叹了一口气,黯然神伤地看向了窗外:“所以,我更想珍惜现在的这段有限的美好时光,享受我的爱情。等回到泉州,就没法再见阿恪了。往后,在我了无生趣、只能听从家族安排的余生,恐怕都只能借着在昆西的这段回忆,才能获得一丝慰藉了。”
池聿明:“…………”
俞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他还摇头说她一句不是,或者继续在这里死缠烂打,似乎就是压榨她美好回忆的罪人了。
“我知道这段日子迟早会结束,只想尽可能地延长它而已。池聿明,你来照顾我是好心,我十分感谢,不过这势必会引起我家里人对昆西的注意,最后很可能会导致我和阿恪提早被拆开。”俞鹿恳切地看着他:“你也不忍心拆散我们、让我和他的相处时间减少的,对不对?”
池聿明在她期待的目光下,憋出了这么几个字:“我……不忍心,可……”
“那就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的。”俞鹿立刻露出了笑容,不让他说下去了。
池聿明被忽悠了一通,迷迷糊糊地走出了她的屋子。
吹着夜风,他依稀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一个圈套,又不说上来是什么。由于沉浸在失恋的打击中,根本没有细想下去。
翌日,失眠了一整晚的池聿明,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失魂落魄地带着人走了。
俞鹿听见动静,趴在窗户偷看,发现池聿明真走了,满心庆幸。本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结果居然这么容易就撵走了。有点遗憾的就是,她和阿恪练习的亲吻戏,没有机会在池聿明面前施展了。
若真的这么做了,一定也能大大刺激阿恪。
好在,她本身就目的不纯,就算没了公开的机会,和阿恪私下有进展,她也很满意了。
这么想着的俞鹿,并没有猜到,不久后的将来——池聿明回过劲儿来,马上就要杀一个回马枪了。
……
转眼间,俞鹿就在昆西住了半个月。
因为盛家在本地横行霸道的年历过长,处理他们的时间比预计更长。阿恪的母亲妹妹和继父在泉州呆了快十天,才回到了昆西。
天气已渐渐入寒,昆西也迎来了当地的一个传统的节日,挞鬼节。
昆西的文化和民族与世俗化的泉州大有不同,还沿袭着许多千百年前的传统节日。
挞,本身就有“鞭笞”之意,挞鬼节,便是每年深秋寨子里驱邪破魔的祭典。
俞鹿先前并不了解昆西的文化,从小恩口中得知,除了农历新年之外,这就是昆西最盛大的一个传统活动了。
祭典会持续三天三夜,昆西的百姓们会穿上传统的衣服,成群结队,吹奏乐器,去祖祠拜祭,甩着鞭子,跳舞游山。为了驱赶邪祟,他们还会戴上夸张凶悍、颜色艳丽的面具,在昆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