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总结道:“这件事教育了我们,做任何决定之前,都要考虑到后果,冲动行事是不可取嘀。”
俞鹿:“……你把你的马后炮给我收回去。”
系统“嘤”了一声,这回老实地消音了。
正好点滴还有半小时才打完,俞鹿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正掀起着一场小妈文学为主题的飓风,并不可抑制地衍生出了各大狗血升级版剧本,每一个都精彩绝伦,让观众深感叹服,并忍不住大力鼓掌。
半小时后,俞鹿拔掉了针头。虽然浑身没劲,还是咬咬牙坐了起来。
猎隼的一个雇佣兵给她拿了一些食物进来,是培根面包和牛奶。
俞鹿狼吞虎咽,填饱了肚子,觉得有点儿力气了,才下了地,摸到了浴室。
这个民居的条件,比他们刚来时候住的酒店差了很多。外头很安静,明明是白天,窗户也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
厕所里的围墙以及洗手池上的瓷片,都带着暗黄色的陈年旧渍,好像洗不干净似的。
前方的镜子里映照出了一张苍白的脸,俞鹿脱掉了衣服,背对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在应激状态时根本没注意到哪里磕伤了,此刻才看到全身的擦伤和淤青有那么多,因为皮肤白,显得更加触目惊心。好在没有骨折和内脏损伤。
这都是多亏了亚瑟在废墟里为她承受了最直接的伤害。
明明不能打也不能抗,她却是所有进入基地的人里,最快好起来的那个。
俞鹿从房间角落的行李箱里找到了毛巾,沾了温水,给自己擦了擦身,擦掉了血污泥尘,换了干净的衣服,身上那股怪味儿才没了。
她扶着墙,推门出去。外面是一条走廊,几个房间的门全都关着,光线十分昏暗。只有尽头的楼梯的围墙高处,有一扇圆型的窗户,漏入了日光。
刚才那个雇佣兵拿食物进来的时候,俞鹿已经问过他了,这座民居一共三层,这是二楼,住的都是伤员。比较严重的成员,譬如差点被开肠破肚、还在基地里紧急手术了的拉斐尔,被送回城市途中,出现了术后伤口出血,如今正在无菌隔离中,不能探视。
亚瑟也刚脱离了危险期,据说还没醒来。他的情况亦很严重,再晚一步回来就糟糕了。不过,他到底还是年轻了五六岁,恢复情况比拉斐尔更好,不至于被隔离。
俞鹿在尽头那个房间前停定,做了一会儿心理准备,才推开了门。
出乎意料,这个房间的窗帘是拉开的。朝晖洒在了床单上,亚瑟静静地沉睡着。他的眉骨缝了针,包着纱布。整个头也裹得跟粽子一样。肩膀是裸着的,不过他上半身都绑着厚厚的纱布,穿不穿衣服也没区别。被子盖到了胸口下方,一只手臂打着夹板,另一只手搭在了被子外面,正打着点滴。
沐浴在阳光之下,他凌乱的金发也仿佛闪烁着世间不存在的光晕,衬得那张面容更秀美精致。如果不看那些斑驳的血迹,他就如同一个躺在圣座下浅寐的天使。
怪不得地下世界的人们会给他起一个“杀戮天使”这样的外号了。
俞鹿叹了一声,轻手轻脚地在床边的椅子坐下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或者只是因为见过亚瑟太惨烈的模样,想亲眼确认一下他是否已经脱险了吧。
好在他是睡着的,不然她都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谁知道,说什么就来什么。俞鹿坐下了不到两分钟,床上的亚瑟就慢慢醒来了,长得过分的眼睫一扇,睁开了眼皮。
“你……你醒了?”俞鹿心头猛跳,立刻站了起来,火烧屁股一般,往门边踱去:“我去叫人过来。”
“不用了。”身后传来了亚瑟低弱而轻柔的声音:“我昨天晚上手术麻醉过后,就醒过一次了,保罗来看过我,没什么大碍。再说,你不也是医生吗?”
离开的借口遭到否决,俞鹿只得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