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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菀哪里还顾得上和他闹别扭,“你点三十个人一起去。”
这样出门,韩菀带着五十近卫,罗启带走十个,她让穆寒点三十人一起去,“去把软甲穿上。”
随后她抬头看霍玶:“请霍校尉再点五十精兵。”
有突围好手,有训练有素的精兵,霍玶立即点头去了,韩菀随即匆匆命人去准备干粮烈酒伤药等等随身物品。
等她折返,穆寒霍玶俱已准备妥当,霍玶也亲自去,二人身后是精心挑选出来的近卫精兵。
夜色下的县衙大门前风雪咆哮,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韩菀和霍玶拱了拱手,众人立即上马,韩菀立在台阶前,穆寒牵着他的大黑马正站在阶下。
“小心些,我等你回来。”
人太多,韩菀抿了抿唇,最后说了一句。
穆寒“嗯”了一声,有些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见她态度似软化,有心想说些好听的哄她高兴,可他不会说好听的话,这场合也没法说,最后他抬头看了罗平一眼。
他离去,罗平等会昼夜不离守在她身边的。
最后单膝跪地一拱手,他利索翻身上马,侧头看了她一眼,一提马缰疾冲而出。
马蹄踏翻积雪,冲破猎猎寒风,一行矫健青壮迅速沿着白雪皑皑的青石板大街,消失在茫茫雪幕的街角尽头。
……
韩菀举目,久久才肯收回视线。
罗平低声劝:“穆寒身手极佳,应能顺利救出公羊大人折返。”
公羊夷身边也有高手,届时里应外合,罗平对穆寒及一众近卫身手心里有数。
霍玶带着的精兵他不敢保证,但他们的人自保应无问题的。
韩菀心稍稍放下一些,只不过到底还是担心的,尤其是她回房后才听罗平说,穆寒坚持不肯带走大半近卫,他只点了二十人,其余十个是府卫。
韩菀登时又气又恼,这人!
恼是真恼,两重,先前的别扭再加他不听她的,但更多的还是担心,关心则乱,理智上再怎么知晓穆寒武艺,该担心还是得担心的。
韩菀一夜没睡好,五更天时才朦朦胧胧咪了一会儿。
翌日一早起来,又得忙活起其他的事情。
她吩咐一有好消息就赶紧报她,等到快中午,公羊夷那边的消息还没到,却有另一则消息回来了。
罗启一行押着五千斤赤蓟根,昨日已回到郇国地界,已进入西北,发信时正在常邑。
得遣人去接。
常邑再往前,就到大雁山,越过大雁山,就是灾情重灾区,大股小股匪患频发,观昨夜岑庄突发事件,就知许多流匪已衣粮将绝了。
这数十车的赤蓟根,可是绝对不能有丁点闪失的。
本来,公羊夷打算届时每个关卡县庄抽调一些,调一千护军赶去接应的。可现在公羊夷出事了,还没来得及下令,而罗启他们回得比他们预料中要更快一些。
“赤蓟根得立即去接。”
真是什么事情都赶在一块了,但韩菀也不敢多耽误,思忖片刻,当机立断,快马通知留县,把留县范县剩下的所有护军都聚拢过来。
其他县卡的护军,韩菀是没法调遣的,她能动的就自己管着这两个,和副尉郑垣一商议,后者知事关重大,立即就遣心腹去了,他随即整军。
两县加起来,也有三百多护军,加上她本人的近卫府卫,四百上下,倒还能凑合。
不得已之下,这两县只能暂紧闭城门,等着穆寒他们折返又或者附近县邑得讯分人过来了。
韩菀也得跟着一起去,一来她是主事者,二来与其独自一人留在县城,她当然是与自己的亲卫府卫在一起的。
连午膳都顾不上吃了,抄上干粮就走,一路望东及疾行,沿路过关卡,不少卡哨的队长闻讯都咬牙自作主张分了一些人进来,最后五百余人,匆匆往常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