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巷陋室, 街道上尽是污水。
走起路还得小心翼翼,不然定会一脚踩下去,污了衣摆。
而这时, 额间带着孕痣的双儿匆匆而过,手中也不知道抱着什么, 走得极为的匆忙。
“吉瑕, 走得这么急, 可是有什么事不成?”过往的熟人见到, 不由是好奇的一问。
“出门时, 忘记灶上还烧有热水。”吉瑕回应着, 可是神情上并不是着急而是带着喜意。
他推开自家房门,小小的庭院就两间不大的屋子,一间为起居一间为厨房。
虽然小,可收拾的很是干净。
屋子窗台一个书生装扮的男人抬起头, 脸上带着温和, 他浮起嘴角说道:“这么早就回来了?让为夫来看看, 你选的什么料子。”
说着, 就是将毛笔放下招手。
两人成亲已有两三年, 因为家中清贫,又得供他读书赴考,家中的银钱极为的紧促,吉瑕跟了他这么多年, 硬是连件新衣都没穿过。
正好前些日子他接了一个抄写话本的活计,挣了些银钱, 就想着给吉瑕卖些料子做身新衣。
本打算着两人一同去布庄,结果临时又接了个急活,无法他只能够留在家中,让着吉瑕独自前去,他道:“可得选细棉,如果你买了粗布为夫可会亲自去退。”
吉瑕听着脸上有些古怪,瞧着乔哲上前,手上不由一缩。
乔哲微微眯眼,哪有不明白,伸手拿过他手中的东西一看,脸上顿时有些变化。
厚厚一叠的宣纸,无需去多想,便知道吉瑕定是拿着买料子的银钱去买了宣纸,他脸色微沉,“你怎么买了这个?”
“相公你别生气。”吉瑕有些急,他连忙解释:“我去布庄正好着路过了一家商铺,他们店里的宣纸极为的便宜,数量不多,不少的去哄抢,好在我反应的快,不然差点就抢不到了。”
这样一听,乔哲打量着眼前人一遍,发丝有些凌乱,额上更是带着细汗,他微微一叹,伸手给他擦着额间的细汗,说道:“你啊。”
吉瑕仰着头,他笑眯眯的说道:“一百文六十张,比以往的便宜好多,而且我仔细瞧过了,纸张不差甚至还挺好的,可惜当时我身上带的银钱不多,不然多买些回来就好。”
一百文六十张!
乔哲看了看手中的宣纸,无需去用他就是知道确实不错,可他真的没想到会这么的便宜,他道:“本就是打算给你做件新衣,结果还是将银钱花到了我身上。”
吉瑕没说什么,可他心中暖的不行。
因为比起做新衣,他却宁愿将银钱都花在夫君身上。
两人正当说着话,门外却喧闹成一片。
乔哲心有疑惑,将房门打开,却外面巷子那头,冲过来不少人,他心中顿时一惊,连忙就是将房门关上。
“出什么事了?”身后的人问道。
乔哲摇了摇头,面上凝重,如果他没有看错,刚才朝着这边冲来的人,是身穿盔甲手拿大刀的战士。
……
行城被封城这事,不出两日便传到了溪山村。
传言纷纷扬扬,有人说行城之所以不能进不能出,是因为里面进了大盗,官衙的人想要逮捕到,所以才封了城门。
而同时,也有人说,是因为行城沦陷了。
行城的一个高官,私自豢养大批私兵,朝廷本已经得到消息,并派了人前方捉拿,却不想快最为关键的时刻被发觉。
这位高官擒拿城中百姓为人质,将城门禁闭,为得就是要尽最好一拼。
当然,说的玄乎,可是真是假并未有人知晓。
只不过,行城的事被传到溪山村。
林村长乍听闻,心中顿时庆幸,好在他及时劝阻,不然村中的人恐怕也难逃一劫。
可是,没过多久,望着一个接着一个上门哭诉的人,这份庆幸变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