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折腾了半个晚上,唐蓁倒是入睡很快,反倒是苦了抱着他的沈濯,又是一晚难捱。
第二天一早。
唐蓁醒来的时候,沈濯已经不在了。
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人睡姿凌乱地躺在中间,身边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丝难以寻觅的体温。
不知为何,唐蓁觉得心里好像空落落的。
她醒得比往日要晚,许是沈濯嘱咐下人们不要叫醒她,才能让她可以安稳睡到现在。
唐蓁稍作收拾,打开了门。
外面阳光正盛,流花正端着一盆水从门口走过,一见到她出来,欣喜地差点把水盆扔下:“夫人,您醒了,奴婢这就伺候您梳妆。”
唐蓁反问道:“沈濯呢?”
“太傅大人很早就出门了,听说是去老夫人那里坐坐。”流花放下水盆,搀着唐蓁坐在梳妆台前。
“夫人,您说太傅大人是去做什么,不会是老夫人又要劝大人纳侧房吧……”
听到这话,不知怎得,唐蓁的心跳漏了一拍。
“流花,说了不要背后议论别人,老夫人是长辈,她的心思岂是你我能妄议的。”
“奴婢知错了。”流花小心翼翼为她梳头发,嘟起嘴,愤愤不平地小声念叨,“奴婢就是想不明白,我们夫人明明这么好,又能干又漂亮,那帮嫡女小姐们哪里比得上,老夫人怎么就对夫人这么大意见……”
流花可能只是一时嘴快,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唐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红润,皮肤吹弹可破,嘴唇宛若樱桃般水润诱人,除了气质有些许的改变,丝毫不像生过孩子的模样。
不难猜到,五年时光,她能仍然如同少女一般身姿绰约,定是离不开沈濯的悉心照料。
如果沈濯真的娶了别的女人……一定也会对她这般好吧。
唐蓁有些失落。
不知不觉,她的心思好像已经被沈濯牵着走了。
放在以前,这些事情哪里能烦到她的心啊。
“算了流花,别想这些了,去小厨房帮我那些吃的吧。”
“好嘞夫人,奴婢这就去!”
……
城西。
沈家离太傅府的路程不远,不出一刻,马车就停了下来。
门口的小厮见到沈濯,吓得差点摔了一跟头,赶忙手忙脚乱爬起来:“大人,小的不知道大人今天登门拜访,这就向老家主禀报!”
沈濯衣袖一挥,风一般跨进门槛,淡然道:“不必了。”
昨日听闻唐阁老那番话,他心中就有一个疑虑,想要当面问一下母亲。
为何唐蓁会觉得在他身边有压力?
之前桂嬷嬷提点过他,说老夫人和唐蓁的关系不好,难道是母亲做了什么,才给唐蓁造成压力了吗?
从唐蓁那里问不出什么,他便只能从老夫人这里下手了。
厅前,沈老夫人得知自己的儿子来了,欢欢喜喜地跑出来迎接。
“濯儿来了!”
走到一同跟来的小厮面前,还不忘使劲掐一下他的耳朵。
“你这个差事是怎么当的,太傅大人来了竟然都不禀报一声,不想活了!”
小厮疼得眼泪直打转,却也只能跪下请罪。
“是我不让他禀告的。”沈濯看着那小厮肿起来的耳朵,皱了皱眉,“母亲不必责罚他。”
沈老夫人端出了一副家母的样子,“犯错当然要责罚,要不这些下人啊,哪天就能蹬鼻子上脸,不认识主子是谁了。”
沈濯眉梢一跳。
原本还对桂嬷嬷说得这件事抱有疑虑,如今看来,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不必进去了。”他停下脚步,双手负立,“儿子今天过来,是有事请要请教母亲。”
“母亲和蓁蓁,关系如何?”
沈老夫人听他这么问,心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