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蓁哽住了。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多久才能接受这件事,所以她根本没办法给沈濯一个答案。
沈濯见她为难的神情,便知道问不出什么,坐起身沉吟片刻,说:“我知道了。”
他穿上披风,只给唐蓁留下一句话,和一个充满心事的背影。
“你的账本,我帮你算完了,你安心休息吧。”
门开了又关上,一阵夜风,吹得桌上的烛晃悠了两下,终于熄灭了。
黑暗之中,旖旎的氛围逐渐散去,手臂上还残留着男人炙热的体温,唐蓁整个人都快燃烧起来了,把脸深深埋进掌心里。
虽说她迟早都要做这样的事,可这对象是沈濯……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果然还是不行!
她在想什么啊到底!
唐蓁激动的双手乱挥,似乎要赶走脑海里的画面。
她不是这么随便的女人!
忽然,唐蓁的脑袋剧烈疼痛起来,好像被生生打了一闷棍。
“啊……!”
唐蓁忍痛得轻呼出声。
刚刚在酒楼门口也是这样的疼痛,只是这次来得更加剧烈,仿佛是有什么人要把她脑袋撕裂,再放点什么东西进去一般。
……
唐蓁突然痛醒过来,大口喘着气。
冷汗沁湿了身下的被子,好像大病初愈一般。
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疼昏了过去。
窗外依旧黑漆漆的,偶尔传来一两声夜枭的鸣叫,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偶尔夹杂着下人的窃窃私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响动。
沈濯还没有回来,看来昏迷的时间应该不长。
她之前坚信自己一定是穿越来的,难道其实真的是失忆了,现在脑子里闪过的这些,是在慢慢找回原来的记忆?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沈濯的声音,房间里太黑了,唐蓁披着衣服下床,走到桌前点起了蜡烛。
光线微弱,桌上整齐摆放着三本账本,浅略一翻,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数字,已经全部算完了。
沈濯好像确实说过这点,但她当时被羞愤冲昏了头脑,并没有注意。
唐蓁心里一阵复杂。
林玉臻说得对,沈濯是真的对她很好。
那刚才她是不是……太伤人了?
思来想去,怎么想都是煎熬,唐蓁索性披上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沈府里,一抹倩影飘过,还没有睡下的下人都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匆匆飘过,刹那间还以为是闹什么邪祟。
可定睛一看,那不是自家夫人吗,一个个吓得赶忙扔下手里的活跑过来。
“夫人,已经很晚了,您要去哪里啊!”
“夫人,您要去做什么,奴婢帮您做吧,晚上天冷,您穿这么少可别着凉了!”
唐蓁打了个喷嚏,裹紧身上的衣服:“沈……太傅大人在哪儿?”
她着急出来,确实没穿多少。
下人指了指不远处亮着灯的房子:“回夫人,太傅大人在书房。”
“知道了,我没什么事,你们不要跟着我。”唐蓁没有顾他们的阻拦,径直往书房走去。
下人们面面相觑,却也无可奈何,只想太傅大人不要怪罪下来才好。
书房门前,唐蓁悄悄打开一条缝,探头进去。
房间深处,沈濯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心里愧疚作祟,唐蓁越看越觉得可怜起来。
沈濯也是累了一天,还帮她算完了账。
可现在却只能呆在书房,还被自己的夫人拒绝了。
……实在是太惨了。
愧疚翻涌得更厉害,她推开门,捻着衣角走了进去:“那个……沈濯,你别难过。”
那个背影越来越近,直到两个人只隔着一臂的距离。
“我知道你忍的很辛苦,我……我不